她本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但即使那人否认了,木兰花仍然不放弃对方可能就是歌芳伯爵的想法。歌芳伯爵既然是一个行动十分神秘的人,当然不会随便在人前暴露自己身份的。
他们走进了餐厅,餐桌早已布置好了,光线十分之柔和,他们对面坐了下来,一个仆人推过了酒车,“扑”地一声,打开了香槟。
木兰花举起了杯子,但是她却并不喝。
她望着对方道:“为什么你要邀我共餐?”
“为了道歉。”那中年人回答。
“道歉?”
“是的,我们要的那根手杖,并不在你这里,但我们却错误地以为是在你们处,以致不但捣乱了你的住所,而且还可怕地绑架了一位小姐和一位先生,唉,这是贵族集团中少有的丢人的事,我代表我们全体,向你致以最深切的歉意。”那中年人举起杯来。
木兰花仍然不喝酒。
因为这时候,她心中的疑惑,也可以说到了极点。
对方的话说得十分诚挚,但难道对方这样“请”她前来真是为了道歉么?她冷冷地道:“如果要道歉的话,当然首先先得恢复他们两人的自由。”
“当然,当然,他们两人早已自由了,现在,大概他们已回到家中了。”那中年人说着,而且不等木兰花要求,便又道:“你可以打电话回去查问的。”
他击掌,一个仆人推着放有电话的小几前来。
木兰花疑惑地望了那中年人一眼,拿起电话,拨动号码,那中年人又道:“不过,我也有一点小小的要求,请别透露你在何处以及和谁在一起!”
这时,电话在响了几下之后,已有人拿起来了,木兰花立即听到了穆秀珍的怪叫声,而听电话的则是高翔,木兰花问道:“高翔,一切都好么?”
“好,兰花,你在何处?”
“我?我很好,但我现在还有点事,暂时不能回来,秀珍在怪叫些什么?”木兰花问。
“你自己听罢!”高翔回答。
高翔当然是将听筒拿得向住了穆秀珍的了,是以穆秀珍的声音,听来十分清楚,只听得她骂了一连串令木兰花瞠目结舌的难听言语,然后道:“他妈的,我要将这些人的狗头,一个一个扭下来!”她骂到这里,略停了一停,才又补充道:“——当球踢!”
木兰花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但是,穆秀珍已回到了家中,那却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她放下了电话,心中思忖着,如今发生的事情,唯一的解释,便是当对方知道他们所要的东西,的确不在自己的手中之后,便不想再和自己结怨了。
木兰花才放下电话,那中年人已道:“小姐,你家中的一切损失,自然由我们来负全部的赔偿责任,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你太客气了。”木兰花一口喝乾了酒,“我是失败者,难得你还这样说,这使我不能不认为你其实是在讽刺我!”
“不,不,绝不,木兰花小姐,”那人忙道:“你绝不是失败者,你的错误,只不过在于你对整件事情,知道得太少而已。”
木兰花徵笑着,道:“是啊,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明白我是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以致使你们知道了我假扮的身份。”
那中年人道:“这也纯粹是一个意外,那根手杖之中,藏着一份文件,手杖是用一种极其坚硬的木头做成的,这种木头只产在西伯利亚,它的坚硬程度,几乎和钢铁相等,是可以用来作为机器齿轮的,而手杖是由十七个组成部份并起来的,像一种并凑游戏一样,要拆开来和并起来,都不是易事,我们之所以派出奥拉婷夫人,是因为她是这一类并凑游戏的专家,但即使她是专家,也至少要十五分钟,方能将之拆开来,查看手杖的内部,是不是有我们所要的文件,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