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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有力、坚定,更加真实。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这么说,这每一记敲打更加疯狂了。但是在实际生活中,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这样去希望得到某件事情,因为,他的希望不是希望,它只是个狡辩,是物化了的子虚乌有,所谓的希望其实是,他给子虚乌有以一点点活泼的表面现象;虽然,他本人还没有故意走进到这子虚乌有之中去,不过,他已经感到,子虚乌有是他的本质要素;这是一种告别方式,当他还年轻时,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的虚假现象。这个虚假的世界并没有直接欺骗他,而是通过他周围的权威人士的话欺骗了他,这样他才有了这个所谓的"希望"。见瓦根巴赫:《卡夫卡传》,第43-44页。

    时光流逝,站在今天的立场上,我们也可以用一种宏观的眼光来看待青年卡夫卡文学的悲哀。当人类社会文明发生剧烈变化,历史性、群体性的价值观念体系分崩离析,文化和地理的地平线上战云密布时,个体,尤其身心敏感的个体就可能产生预感,他们过去不幸的生活史将成为一种预兆性的经验内容,与人类未来将要经历的遭遇之间有着一种前定的同构。他们遂成为时代的拉比或先知。历史上,卢梭、克尔恺郭尔、叔本华、尼采、卡夫卡等都是这样的先知式人物。

    不管怎样,文学对于卡夫卡几乎是唯一的意义和生命之所系,于是注定只能成为一种"私人宗教"式的东西,成为与常人眼中的"文学"截然不同的"艺术"。用卡夫卡后来的话说,"祈祷和艺术是感情强烈的意志行为。人们要超越正常存在的各种表现意志的可能性,将它们升华。艺术就像祈祷一样,是一只伸向黑暗的手,它要把握住慈爱的东西,从而变成一只[自我]馈赠的手。"艺术是一种虔诚而悲哀的乞讨,"为了馈赠自己而乞讨"。而相应地,"[艺术的]语言只借给活着的人一段不确定的时间。我们只能使用它。实际上,它属死者和未出生者。占有[艺术的]语言必须小心谨慎。"正因为如此,"艺术向来都是要投入整个身心的事情,……艺术归根结底是悲剧性的。"关于卡夫卡这一思想,参见雅努施:《卡夫卡对我说》,第19、44、46、54、55、56页等处。

    的确,只有理解了艺术对于卡夫卡的意义,我们才能理解,为什么他在中学和大学时代对自己的文学创作是那么讳莫如深,直到1906年都始终保持沉默,聚会时也最多朗读一下他最喜爱的作家的作品。此后,也要在同学和朋友强烈的请求下才会朗读自己创作的小说。一生中,与历史上大多数文学人格相比较而言,他写得很少,发表得更少,而且,他很少主动发表作品。根据他后来的青年朋友雅努施的回忆,发表作品将引起他强烈的不安。在死亡面前,他将在遗嘱中请求朋友销毁他的绝大多数文字。站在将近一个世纪之后的今天我们可以说,他是在孵化一种世所罕见的艺术,久久地、久久地孵化。用他自己生命最后时光一篇小说《饥饿艺术家》中的隐喻说,那是一种"饥饿艺术",一种本身就是悖论的艺术。这种艺术从尘世间的身外之物中永远"找不到适合自己口胃的食物",于是只能自我喂养,只能伸向黑暗,向虚空乞讨。就像他那"最瘦的人"的身躯,在一个盛行"肉搏"的世界上什么也不为,什么也无法为;就像那只"迷惘困惑地在人们中间跳来跳去"、无处藏身的"断翅寒鸦";就像那位"饥饿艺术家",到最后甚至无法表演;……

    我是个素食者。素食者靠自己的肉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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