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局开门的时候,我已经在门外等很久了。我告诉他们我是韦君来,问他们因为我已经迁出我租来的房子,是不是还有什么长途电话费用没有结清。一位会计请我等一下,进去查了一下,出来时带了一张账单,说是还欠他们十二元八角五分。她怪我说我搬家之前应该给他们一个电话,留下一个迁往地址。我告诉她我好像没有用那么多钱的长途电话费,我希望她能列张清单,列出对方的电话号码,我可以对一下。她坚持说清单已经随收费通知单寄出去,叫我回以前租的地址去查问。我告诉她我没有收到,而且没有对清楚,绝不付款。
她和我争执了一番,终于又进去找到原资料,影印了一份给我。我付了十二元八角五分,离开电信局,一个人研究韦君来打了些什么长途电话。
就在报纸刊出巴林一位家庭主妇接收一份遗产的前一天,有一个叫号长途电话,电话号码也在清单上。
我找了个电话亭,打这个号码,等着对方自己报名称。是华道演员、模特儿介绍所。我告诉他们我打错了,把电话挂上。我回到公司车上,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十五分钟。起身、打电话给白莎。
白莎才进办公室。她说:“唐诺,有人要找你。”
“客户?”我问。
“应该是个客户,是个女人。”
“老的?年轻的?好看的?”
“年轻、好看。另外还有一个男的,在走道上等着,我看是来送达开庭传票给你的。”
“应该是吧,”我说:“白莎,我今天不到办公室来。”
“那怎么可以!”她喊说:“有大案子来叫我们办又如何?”
“你处理呀!”
“假如他们一定要和男人说话,怎么办?”
“拖他们一下。”
“到底什么意思?”白莎问。
“我不要传票送达到我手上。”我告诉她。
“我已经收到了。你为什么要独免呢?为什么不肯和我同舟共济呢?”
“两个分开在两条船好一点。”我告诉她。
“我要你的时候,怎么联络?”
“在论坛报上人事栏登一段广告。”我在她发脾气之前赶快把电话挂上,免得电话线第二次遭殃。再说,电话公司绝对不能容忍一个用户,在一星期内,电话线被拉断两次。
我打电话给在萨克拉曼多的董露西。
“唐诺!”她叫道。我听得出她非常高兴听到我向她自己报出的名字。
“我要和你谈谈沙漠的一些地产。”我说:“能不能让我替你管理?”
“你在说什么呀,唐诺?”她说:“我没有什么地产在沙漠里。”
“不要太确定你没有地产。”我告诉她:“我可能会很成功地利用它,使它变得很值钱的。”
“我给你一半利润,”她大笑着说:“够了吗?”
“太多了,不过也不够。”
“什么意思?”
“我只要你百分之十五,另外准我陪你吃顿饭算奖励。”
“你有你的百分之十五,唐诺。吃饭么……随便什么时候来,我都会陪你。”她说。
“好!”我说:“你有我的名片,名片上有办公室地址。你马上打个电报到我办公室。说是你要柯赖二氏侦探社管理一切你在圣般纳地诺的地产。不论今后在地产上有多少利润,我们公司占百分之十五佣金。”
“可以,十五分钟之内,一定发出电报。”她告诉我。
“可能,”我告诉她:“那样很好。”
“唐诺。”她说:“不要忘了来领奖励。”
“什么?”
“饭局呀。”她说。
“不会忘的。”我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