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要说戴夫南特就是一个坏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双手沾满了鲜血。而对于马尔耶特来说却不会——我希望这样说是厚道的,他不会杀人,你也几乎可以说他不会。”
“你的意思是说,就精神上来说不会,还是就生理上来说不会?”
“两者都不是,‘就心理上来说不会’比较接近我的想法。有一点,戴夫南特在战场上战斗过,并且杀过人,我想,他曾是一名炮兵指挥官,对不对?哦,你知道,这一点让他和大多数人有了巨大的差别,我认为这也是战后犯罪潮来临的原因——当然,只是部分的原因。对于普通人来说,杀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除非你杀过人,然后你才会习惯杀人。”
“你的意思是说,马尔耶特真的不会杀人?”
“就生理上来说他可以——他非常强壮;就精神上来说他可以——我们当中的任何人就精神上里说,都可能会做出任何事儿。那就是为什么他们从小就要被教育的原因。这里还有第三个疑点需要解决,如果你打算杀死一个人,行为和精神上会有不一致的地方。要是马尔耶特干坏事的话,我敢说他可能会把毒药倒进某人的茶里,但是他却不会用自己的双手把某人杀死。”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我认为,要是一个人执着于一个想法的话,他和一个疯子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而我的论据在于,马尔耶特对于宗教的想法就非常一根筋。”
“但是,你难道不明白,他不是那样的人。马尔耶特是个非常虔诚的家伙,但是他并没有对布道中所有的信条认死理,他对自己的宗教也不是五体投地。对他来说,那个人否定他的宗教的行为,也是常人所为,并无特别之处。因此从心理上来说,马尔耶特没有用你发现的那件东西去做你认为的那件事儿;从精神上来说,他也没有你认为的那种动机。”
“好吧,看起来,从头到尾我是在干一件傻事儿。我想问问,世界上是否有人因为坚信某种理论而误入歧途?”
“曾有人误入歧途?亲爱的里夫斯,你和当今世界上四分之三的人一样,全部因为坚信某种理论而误入歧途了,而那些让你误入歧途的理论还是道听途说的二手货。”
“你是说在药学和其他方面的科学理论?遵照医生的指示去接种疫苗,你是指这些事儿吗?”
“不是,真糟糕,抱怨这些并不公平。不过,医生拥有错误的理论总比没有理论要好。他们会犯错误,但是迟早他们会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们错误的治疗而丧命的人真是运气不好,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总是在尽全力生存。不,我并不是指一天天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思考,以及对于生存来说什么是必需的等等问题,我是指那些让我们认识到自己的过去的理论,那些关于人类历史的意义的理论。”
“你是指的达尔文的理论,或是与进化论有关的所有理论?”
“不,确切地说不是那样的,我愿意向你阐明我的观点。进化论只是一种理论,那种猴子和人类关系的理论并不是真实可信的,但是此种理论存在了这么久,以至于人人都在谈论它,却从未遭到积极的反驳,就好像此种理论已经被证明了似的。科学家认为进化论是一种理论,而教育学家则把进化论当做一种事实。在这个有学问的世界上,如果一个人的谎言成功地流行了五十年,那么他就不会被人们认为是说谎者,这可真是匪夷所思的规则呀。但是,就进化论理论来说,的确需要说点儿什么。他们的确曾经打算就一个真正的问题进行解释,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物种,只是他们的解释不那么专业罢了。理论的建立者就是那些不存在的问题的制造者——就像你一样,里夫斯,就像你把整件事情都作为‘谁杀了布拉泽胡德’这个公开的问题提出来一样。在面对人类所有的可能性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