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隔板中心有一根垂直的轴,隔板沿着轴旋开,隔板的右侧正对着房间,左侧则对着看不到头的密道。行动出奇地顺利,当他们再次把门关上时,他们发现,很难在隔板桁条的接榫处找出裂缝。
“那些牧师被很好地藏起来了,”戈登说,“我想,那些想寻获他们的人,只需用板斧砍破这些装置就行了,当然秘书处不会同意他们那样做的。另外,我感觉我们就像司法官想要寻获的犯人一样。”
“现在我们的状况就像那些牧师一样。”
“有一点儿不同。”
“是什么?”
“内疚。”戈登说。
“那么,下一步做什么?”
“要一点德国人的精神。”戈登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纯威士忌,“我要是卡迈克尔的话,一定会发表一通演讲,说明‘德国精神’一词的由来。亲爱的里夫斯,你瞧,我国与德国的最后一场战争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纪,其实,我希望现在我们依然与德国交战,这样我们就可以使用德国人的方式了:我们可以拿着炸弹站在入口,告诉他们让他们出来。我再次想起来,秘书处不会同意我们那样做的——秘书处真的变成了一桩麻烦事儿。”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我们该怎样行动。”
“我们进去,我在前,你在后;我拿着左轮手枪,你拿着手电筒。你伸出手臂,把电筒架在我的肩膀上,要是开始射击的话,可以迷惑别人,谈话必须小声,如果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人,那我们会从台球室那头出去,告诉卡迈克尔他是一个白痴。”
“好吧,尽管说了也做了,我真的不能确定我是否真的想见到那个人。我发现,好奇也是有限度的。”
密道的挑空很高,道儿很窄,让人本能地贴着墙根走,只能屈身向前,还得避免碰到墙上的蜘蛛网。经过一系列的木制台阶以后,密道开始陡然下降。据戈登粗略的估计,他们曾在与里夫斯房间内墙平行的密道上行走,现在他们的位置低于里夫斯房间的地板。这会儿,他们不得不弯腰弓背前进,这种情况让他们很迷惑:显然,藏身之所并不是从后墙里隔出来的,而是藏在地板底下。随后,密道出现了一个向右的急弯,说明密道带领他们绕过了里夫斯的房间。密道上的尘土又厚又密,很容易辨别出近期留下的杂乱的脚印。
密道陡然向左侧展开,同时,来自外界的微弱的光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到一平方米的房间,外墙微微倾斜,墙上一些难以察觉的裂缝让阳光透了进来。房间的空间不高,一个成人要待在里面的话,只能弯腰屈背。不过,房间里光线和空气足可以与外界媲美。地板被人扫过了,尘土被扫到一个角落里堆成一堆。无疑,三个世纪以前,这个房间是那些被通缉的牧师们的避难所;同样毫无疑问的是,近些天来,它也是另一个被人追捕的人的避难所。
其实,房间里前人留下的痕迹很少。灰泥墙上不时会有些乱涂乱画,比如名字的首字母——游客的小把戏,但是房间天然的环境和一些天主教徒的符号使这些涂鸦显得并不粗野——十字架在墙上出现过好几次,还有一个“IHS”的字母组合。由小窗透进来的光线照在墙上显得很刺眼,十七世纪潦草的手书——几行敬神的打油诗——已经无法辨识。固定在墙上的壁凸式烛台,是那个遥远时代留下的唯一纪念物。
不过,也能从房间里立刻发现近来访客的痕迹。看来有人需要一个窄小的硬床,三个软垫搭起了一个简单的休息的地方,显然这些软垫是从会所的长沙发上截获的。一个蜡烛头留在一只空葡萄酒瓶上,还有两只未用的蜡烛放在一旁。无数烟头随意地丢弃在墙角的土堆附近,都是些不知名的牌子。有一份皱巴巴的周五的《每日邮报》,也许和软垫一样来自会所。有一管鞋油和一把鞋刷,好像那个陌生人即使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