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夫斯十分不同意他的看法。虽然警方对他的告诫与他在军队情报部门受到的冷遇别无二致,但是他总是希望能够有机会证明自己是对的。
“值得我们考虑的有一两件事情,”他指出,“就是我们在布拉泽胡德口袋里发现的密码信息。这条信息写在一张纸条的背面,虽然只有四个字词,但它信息丰富。另一件事儿就是我们在铁路桥上发现的高尔夫球——我们手里的确掌握着线索。”
“真是一条可怜的宝贵线索,”戈登反对道,“别再说那只球了,会所里的所有人都会认为那是他们许久以前遗失的球。”
卡迈克尔似乎注定要通过爆料来取得心理优势。在这个当口儿,他突然评论道:“你们看,我们并没有收集到所有的线索。球童将尸体抬往工具屋时,从可怜的布拉泽胡德的口袋里掉出一样东西,至少球童是这么告诉我的。不过,就我来看,是那两个小坏蛋私下里掏了布拉泽胡德的口袋——”
“他们那样做究竟为了什么?”里夫斯问。
“嗯,你们知道球童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一份令人沮丧的职业。我就十分不信任学校里的学生,不过这份不信任可以避免恶作剧的发生。我认为,那两个男孩就是私自搜了布拉泽胡德的口袋。”
“他们还留下了五个先令。”戈登提醒说。
“没错,男孩们是不敢偷钱的,他们知道那会让他们坐牢,但是偷拿其他东西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我想他们会告诉你们口袋是空的,但会留一支香烟在口袋里——他们很聪明,不会拿走所有的东西。我记得在康沃尔①,人们放弃打捞沉船不久,我与一位先生在福威的卢格尔酒店进行了一次非常有趣的谈话——”
“你正打算告诉我们的是线索问题。”戈登和善地提醒。
“啊,对了,一个球童后来找到我——就是那个叫金格尔的男孩。我想不通,为什么红头发的男孩会叫这个名字,你们想想看,生姜②是黄绿色的。我说到哪儿了?哦,对了,他拿来了一张照片,并告诉我说,照片是他们抬尸体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的。事情绝不是这样的,你们知道,要是有人把照片放在前胸的口袋里,除非你把他倒提起来并抖动他,否则照片是绝对不会从前胸口袋里掉出来的。很明显,金格尔害怕不交出照片会被人说成是隐藏线索——他自认为那是一条线索——他也不愿把照片交给警方,因此他交给了我。”
“照片呢?”
“我随身带着呢——放在前胸的口袋里。说实话,在录证人口供的时候,我想起了这张照片,一时有点魂不守舍。我认为,现在说出来似乎太晚了。”
“卡迈克尔,”戈登严肃地说,“如果你不交出照片的话,我想应该把你倒提起来并且摇晃几下让照片自己掉出来。”
“当然,当然。”卡迈克尔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着,缓慢地从一本厚厚的口袋书里拿出了让他们焦急等待的东西:一张一位年轻女士的半身像,面部修饰过,应该说是一位漂亮的女士。照相机不会说谎,但当地的“艺术家”却常常用照相机粉饰现实。照片出自坎贝尔先生之手,他的照相馆开在班维尔,别处未设分店。照片不是近年拍的,人物的头饰(当然还有衣服)都是十年前的式样。照片上没有任何字迹。
“好吧,”照片传阅了一圈后,里夫斯说,“这个物件并不能证明我们的工作有所进展。不过,看起来,我们与布拉泽胡德生命中的某个片段不期而遇,而警方对此也一无所知。”
戈登打了个冷战。“想想看,如果某人突然离世,其他人却想从某人藏在抽屉里的老照片和纪念物里挖掘他的过去!应当毁掉一切东西,当然应该毁掉一切私人物品。”
里夫斯可不是一个多愁善感者,他是一名嗅觉灵敏的侦探。“让我想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