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顿·奥待韦莱方向的铁轨下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一丛草上躺着一只高尔夫球。
“事实压倒一切。”戈登断言,“我不认为,走背字儿的卡迈克尔能把球打出三十多米并落在这儿的草丛上。”
里夫斯仔细地打量看那只球。“我有点不喜欢这个发现,”里夫斯说,“它显然是个新球,不可能是哪个家伙沿着铁路散步时随意扔下去的。我曾看见过一个球童倒掉一大堆球,可那都是我们使用过的废球。谁能告诉我们布拉泽胡德是否也用过它们?”
“我说,清醒点!你满脑子都是谋杀的想法,你怎么能够否认那个球不是已经在那儿躺了好多个星期了呢?”
“非常简单,它落下去的时候砸断了那丛花的枝叶——它们是不是叫做山萝卜——而那个断枝还没有枯死呢。我发现那只球的时候,它就躺在草丛的顶端。我绝不相信那只球落在那儿的时间超过了二十四小时。”
“我说,如果我们想搭上那趟火车的话,就应该返回奥特韦莱了,”戈登说,“现在已经四点半了。我们最好在信号员看到我们之前返回小路,尽管他并不真的在意我们在铁路桥上,但他也会说点儿什么的。”
戈登属于那些总是提前到达火车站的人。他们到达帕斯顿·奥特韦莱火车站时,下午三点四十七分自伦敦开来的火车还没有进站。四点五十分由帕斯顿·奥特韦莱开出的火车与伦敦开来的那趟车的时间是衔接着的,以方便旅客换乘该趟列车前往帕斯顿·惠特彻奇或是班维尔。此时,四点五十分的火车正在岔线的铁轨上摇摇晃晃地行走着,晃动着一两节运送牛奶的车厢,似乎自得其乐。站台上几乎没有行人,于是里夫斯巧妙地询问了表情冷漠的行李员一些情况。
“游客不多?你要等到来自伦敦的火车进站,先生,会有很多人从这儿换乘火车。”
“我想这趟车是来自伦敦的第一趟车,对吗?”
“对,先生。午后只有一趟车在此停靠。虽然要在此中转,但四点五十分的这趟车去班维尔是最快的。您正在旅行吗,先生?”
“只是要去班维尔,嗨,售票处开了,戈登,你能去买两张去班维尔的一等舱座吗?布拉泽胡德先生的事儿真让人难过。”他继续对行李员说。
“您说得对,先生,非常令人悲哀,先生。”
“我想你没见到他乘那趟火车吧?”
“旅客很多,先生,我一般都不会注意他们,即使他们每天出现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布拉泽胡德先生对任何人都寡言少语。当然有些人就不同,您认识住在哈彻里宅地的戴夫南特先生吗?他是一位和善的绅士,是的,他向每个人打招呼。他从来自伦敦的火车上下来时,我正在播种,他问了我一些园艺的事儿,他一点儿也不高傲。对不起,先生,我要走了。”伦敦来的火车摇摇晃晃滑进了站,行李员在站台上来来回回巡视着,大声地提醒着粗心的旅客注意安全。
伦敦的火车明显满员,即使一部分帕斯顿·奥特韦莱本地居民离开后,中转去帕斯顿·惠特彻奇和班维尔的旅客依然把火车挤得满满当当。一等车厢同样人满为患,好在里夫斯和戈登能够同处一个包厢。
“我说,”戈登说,“为什么要去班维尔?我们不应当去比惠特彻奇更远的地方,不是吗?”
“那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们可以乘火车在晚饭时赶回来。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去。小心!到这儿了。”他们慢慢用眼睛巡视着刚才他们查看过的现场,火车经过那儿的时候,里夫斯把厢门开了一个缝,扔出一块刚捡的石头。他满意地看着石头按照预想的那样消失在高架桥下。“现在,”他说,“到达班维尔前,我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你能向我说明两件事儿,我会很高兴。第一,什么人可以在这样挤得要命的火车三等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