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五日。东海林龙太郎的遗嘱部分发表以后,又过去了两天。
晚上,金田一耕助同警视厅的等等力警部一起进过晚餐后,谈起那份奇怪的遗嘱,使得警部惊奇得紧拧着眉头。
“的确,这简直是挑唆亲属互相仇杀。”
“就是呵!而且,从东海林一贯的作法看来,他是尽量公平地对待双生兄弟,可是到了最后关头,却留下一份如此不公平的遗嘱,我总觉得不对头!”
警部默默地考虑了一会儿,说:
“不过,总之,复仇团对东海林的仇恨已经消除了吧?”
“呃,是的。因此那个方面是不成问题了。”
“什么时候圆满解决的呢?”
“据说是去年秋天,立花说,因为得了癌症,东海林变得懦弱了。”
“可是,这样一来,在三崎杀害乡田启三的,就更不不可能是复仇团那伙人了。”
“对呀,对呀!因此,还是和降矢木一马所担心的那样,也许是五百子或她那一伙的人。”
“而且,那家伙并不知道东海林与复仇团和解了。”
“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今后打算怎么进行呢?”
“怎么进行?嗨,反正已经上了船了,我想观察一下事情的演变,期间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在这一点上,我需要您的帮助,会给您添麻烦。”
“这就用不着客气了。”等等力警部说着,不放心地瞧着金田一耕助,又道:“呵,您刚才说,您保管着东海林的最后遗嘱,是吗?”
“是的。”
“金田一先生,要小心呀!一马也好,五百子也好,都想看到遗嘱的内容。”
“他们当然想看哪!”
警部见金田一耕助坦然而笑,又说:
“先生,这可不是好笑的!数十亿元的巨大财产的归属捏在您一个人手里!请您小心警戒才是!”
金田一耕助微微地垂下头,接受了警部的这番忠告。
果然,警部的不安预感紧接着就成了事实。
金田一耕助住在东京郊外绿丘街上一幢名为“绿丘庄”的高级公寓里面,独占了两层楼房的一层。当天晚上,他与警部分了手,回到公寓,已经快到十二点钟了。
金田一耕助走入正门的门厅,正要把房门钥匙插进锁孔,突然一下屏住了呼吸。房门的锁头被人撬坏了。
金田一耕助握着门把手不敢动弹,侧耳细听房内的动静。不过,他那紧张的脸上又渐渐地露出了微笑。
房间里确实有人,里面有“咔沙咔沙”的响声,可见那人在乱翻东西。金田一耕助听了一会儿,便轻轻地转动门把手。可是,无论怎么轻手轻脚,还是免不了弄出一点儿响声。
突然,房间里传出了忙乱的响声。
“谁?”
金田一耕助大喝一声,猛地打开门。这时候,只听得窗户被打开了。
金田一耕助租住的这所房子,进了房门之后是一个小门厅,再往里面便是客厅兼书房。里面那扇门的锁头也被破坏了。
就在金田一耕助打开客厅房门的一刹那,迎面朝他飞来一只花瓶。耕助把头一歪,花瓶碰到壁上,“砰”然一声,裂成碎片。
金田一耕助立刻改换姿势,朝对面望去,只见一个人影穿过庭院,正要向外面跑去。
“别跑!”
随着这一声喝,歹徒跨出一步,顺着落水管滑下去,眼看着消失在黑暗当中。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金田一耕助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只知道对方把一顶黑便帽戴得齐眉毛,还戴着一副宽大的眼镜。此外,鼻子以下都包藏在一块黑色薄围巾里面,从他穿着男士西服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