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关地处西夏与大宋交界之处,此地居民多以马匹代步,骑马逃生对他们倒不是难事,唯独青奴,虽说得来这个人身还算灵巧机变,但素来不谙车马,马背颠沛对她而言颇为困难,也唯有咬紧牙关,紧紧抱紧马脖子,生怕被颠下马背来。
一行人奔出十余里路,四周暗黑不辨,哪里知晓身在何地。纵使如此,也都纷纷言幸,皆道此番虎口逃生实为不易。
这般行了几个时辰,依旧是方向不明,忽然间听得几声呼哨,那十二匹马立时发足狂奔,任凭青奴等人如何喝叱勒马,也不停歇。突然之间前方大亮,却是一片乍现的火海,生生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马匹吃了惊吓,纷纷人立而起,将马背上人抛下鞍来!
有几名家丁摔得过重,顿时昏厥过去!
青奴也被颠下马来,好在不曾伤到筋骨,好不容易爬起身来,只见背后的野地里蓦然多出些火把马匹人影,一个个怪声呼喝,正是先前掳劫他们的马贼!
好容易才逃出贼窟,不料终是难逃贼手!
青奴眼见火光照耀之下,一骑施施然而来,正是先前的独眼匪首。
那匪首面带狞笑,上下打量青奴,“你以为赶走马匹,我们就没法赶上?告诉你,只要在这大漠之中,任凭马跑得再远,老子一声呼哨也可以把马匹召回,你看,现在不正是你们骑的马把你们带回来的?”言语之间颇为快意。而后对青奴言道:“老子本以为你一介女流,不小心才着了你的道儿,现在你倒是猜猜看老子打算如何?”
青奴咬唇不语,既已激怒匪首,又落在他手里,自知无幸,手一翻,又取下头上的钗子握在手中,钗尖对准那匪首,只是心中气愤难平,双手微微发抖。
那匪首玩味地看着青奴脸上的表情,飞身下马踱到青奴面前,全然没将这威胁放在眼中。反倒是青奴深知此番正面交锋全无胜算,为对方气势所逼,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那匪首的神情就像是逮到老鼠的恶猫一般,狞笑道:“老子纵横大漠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胆敢这般算计老子。原本只想将你乐上一乐,再转卖换钱,现在……自是不会如此了事!”
说罢出手如电,抓住青奴的两只手腕一握!
青奴手腕纤细,哪里受得这等巨力,只听得咯咯作响,双腕顿时剧痛!
青奴痛得满头大汗,哪里还握得住手里的钗子,被那匪首用力一掼,早摔在地上,双手再无力气,想来臂骨业已折断!
还没等青奴爬起身来,那西夏匪首已扑了过去,上下其手,动作粗暴!
周围的匪人无不哈哈大笑,也乐意观看这等活春宫,更有甚者在一边吆喝助威。
就在青奴羞愤交加之时,只听得“嗖嗖”一阵连响,无数箭矢激射而来,那伙站立围观的匪人顿时惨呼连连,鲜血四溅,倒地之时已如刺猬一般!
那匪首也是一惊,抬眼望去,火焰照耀下的迷离夜色中寒光四溢,等到看得清楚,才发觉身陷重重包围,周围人影幢幢,俱是铁甲骑兵,观其服饰,却是大宋守军!
这一认知当真是非同小可,那匪首转眼看看四周,己方人手在经历飞箭袭击之后已所剩无几,数十匹马匹四散逃逸,嘶鸣连连!
那匪首眼见自己身处劣势,应变奇快,伸手将青奴拉了起来,挡在胸前,一手扼住青奴的咽喉,一边高声呼喝:“这女子可是尔等萧关刺史的夫人,倘若再不退开,休怪老子手上没轻重!”仓皇之间难以控制手上力道,居然把青奴扯得双脚离地!
青奴落在那匪首手里,顿时呼吸困难,仓促之间暗道这世间现世报来得果然快,自己刚刚也是这等对付那匪人,而今却也如此落在那匪人手上,只是那匪人生性凶残,未必会留自己一条活路,思虑之间越发气息不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