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这么辛苦地跑来跑去,不让我去接你呢?”
“走一走,锻炼身体嘛,老坐着不动会变成亨利太太的。”
亨利太太是我们隔壁的邻居,很胖,有多胖呢,一张单人的沙发几乎容不下她的大屁股,每次来我们家只能坐双人沙发。他们一家人都很胖,她丈夫也是个大胖子,肚子大得可以装下三胞胎。这家人跟我们住得最近,花园连着花园,阳台挨着阳台,站在卧室阳台上就可以跟他们拉家常,我们经常一起开Party或者驾游艇出去玩,处得就像一家人。只是半个月前他们搬到休斯敦去了,他儿子在那里成了家,媳妇有了宝宝,他们要过去照顾儿媳。
“他们的房子一直空着吗?”我问祁树礼。
“应该不会吧,听说要租出去。”
“这么大的房子,谁租得起?”
“这个嘛,有人买得起也会有人租得起,”祁树礼剥了一颗葡萄塞到我嘴里,“要不我们把它买下来吧,连成一片多好。”
“神经,要这么多房子干吗,我们现在住的这房子就大得吓人。”
我说的是实话,我们的房子有四层呢,仅三楼的卧室就有一百多平方米,晚上一个人住还真会害怕。祁树礼却有另外的打算,他旁敲侧击地说:“其实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如果房子里多几个孩子,多大的房子都不够用……”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又在暗示我。来美国这两年,他一直想让我给他生孩子,经常说养猫养狗还不如养孩子之类的话,还说有了孩子我在家就不会寂寞,人生也会多很多乐趣,未来也会有希望。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并不拒绝孩子,虽然跟他没有婚姻关系,可是在美国未婚生宝宝不是什么稀奇事,而且有个孩子对他或者对我都是个安慰,特别是他,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膝下还是无儿无女,辛苦创下的家业无人继承,想想晚景的确凄凉。可是很奇怪,我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却一直没怀上孩子,而祁树礼却以为我在偷偷地搞小动作,想问又不敢问,心事重重的。
其实我了解他心里所想,虽然我一直没有明确表示要跟他结婚,可是一旦有了孩子,那我这辈子都会跟定他了,他与其说是想要一个孩子,不如说是想要我一生一世地跟着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他应该知道的,我既然已经跟他来了美国,还有可能回到过去吗?
“今天是你的生日呢,你不问问我为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吗?”祁树礼见我闷不作声就转移话题。他就是这样的,非常小心谨慎,很少提及过去,他知道我心里的伤口需要痊愈,过程可能很漫长,甚至可能需要一辈子。
“什么礼物?”
“你自己去揭开看看。”祁树礼指着壁炉边一件绒布盖着的大家伙,“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猜测着那个大家伙,绒布盖着看不到面目,但轮廓却像是很熟悉,我的心一阵狂跳,抖抖索索地揭开了,一架华丽的黑色斯坦威钢琴赫然显现在我面前,灯光打在光可鉴人的漆面上,闪耀着无比尊贵神圣的光芒。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敢靠近,无法言语。
祁树礼从背后拥住我,在我脸颊轻轻一吻,“我知道你喜欢弹琴,也知道你一直在学琴,想弹就弹啊,干吗背着我?我说过的,只要你开心,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我哭了起来。
“你何必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我含泪坐在沙发上,不敢看那架琴。
祁树礼在我身边坐下,搂住我的肩膀,“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呢?你不曾了解我的心,就像我走不进你的心一样。考儿,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跟你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看到你红扑扑的脸蛋儿我就开心,我不敢再要求什么了,因为我知道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