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欣喜。
我连忙推辞,“不,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约你做什么?”米兰知道祁树礼约我有些不悦。
“他说想看那个湖,要我陪他去。”
“想看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呢?”米兰的脸色很阴沉。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拉下脸。
“没什么意思,”米兰别过脸,阴阳怪气地说,“你小心点儿就是,这个人很厉害,别到时候被人家盯住了想甩都甩不掉,他可不是耿墨池那么好对付的。”
“他好不好对付我好像比你更清楚,这话应该是我来提醒你吧?”
“你……”米兰瞪着我气得说不出话。她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往卧室冲,重重地摔上门。“别高兴太早,谁先死在他手里还不一定呢!”我听见她在里面喊,声音很刺耳。
我又是一夜没睡。半夜的时候,下起了大雪,我看着窗外漫天雪花心底一片悲凉。米兰说得对,谁先死还真不一定,至于死在谁手里那倒是其次,对我而言,死在耿墨池手里的可能性比较大,祁树礼,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让我死。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米兰也起来了,我出门时米兰冷冷地甩给我一句话:“过两天我就搬回去住,这阵子打扰你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本想说句挽留的话,但我说了句“随你吧”就出了门。一出门我就后悔昨晚把话说得那么刺,可我死要面子,心想等过些日子大家都平静了再去跟她解释,请她吃顿饭,这么多年来每有矛盾我都是这么摆平的。十几年的友情呢,岂是一个祁树礼就能破坏的,对此我很有信心。
因为下雪,火车晚点,等我赶到湖边的时候,祁树礼和他的车已在风雪中僵成了一道风景。他就靠在车前,穿了件黑色呢大衣,戴着墨镜,心事重重地望着平静的湖水抽烟。我注意到他脚下起码不下十个烟头,“对不起,火车晚点,我来晚了!”我看着满地的烟头有点儿不好意思。
他看着我,墨镜下的脸莫名地透着忧伤,“没关系,你能冒雪来这儿我已经很感激了。”
雪依然在下,湖边一片安详,没有行人,没有喧哗,只有平静的湖水宽容地接纳着从天而降的漫天雪花,那些雪花轻盈地落下,坠入湖中瞬间即逝。湖面腾起一层白雾,弥漫着,将湖边的树温柔地包围。那些寂静的树迎风而立,白雪皑皑的树枝在风中轻摆,好像在召唤湖中沉睡的幽灵……也许是因为冷,也许是因为别的,我不能控制地颤抖。
“你很冷吗?对不起,选这么个天约你出来。”
“没事,下雪天来湖边,很美啊。”
“是啊,很美的湖!”他的目光又看向湖面,突然问了句,“真的是这个湖吗?怎么偏偏是这个湖?”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今天来这儿吗?”
“为什么?”
“今天是他的生日。”
我僵住,祁树杰的生日?我居然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不止是他的生日,连他这个人我都很少想起了,我的心里梦里全是另一个男人。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成功地忘掉过去呢,还是应该对这么快就忘掉有过四年婚姻生活的丈夫而感到惭愧。
“宿命,真的是宿命,我没想到他会选择这里,他肯定是记得的,他记得小时候我们在湖边玩耍……”祁树礼并没有责怪我忘了他弟弟的生日,自顾自地说,“那时候他真是个孩子,整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跑,他在追,小静也在追,我们一起跑,跑累了就下湖摸鱼。夏天的时候,我们最喜欢下湖,他胆子小,想游到深处去又不敢,小静的胆子都比他大,老是要我把她从深水里拖回来……有一次,小静就跟他打赌,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游到湖中间去的。他不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