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算什么?发泄?出气?报复?反击?好吧,就当是给了她们一个教训,那么一切真的可以挽回吗?根本不可能!我做的这些其实就像寿衣一样毫无意义可言。那么,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回来,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夜这么黑,黑得又这么浓……
她的胳膊突然被人抓住了。
她转过头,看见了那张虽然漂亮但缺乏表情,因而像陈列在橱窗里的人偶一样死板的面孔。
“怎么?你是她们派来宰我的?”小青从鼻子里发出哧的一声,充满了不屑。
“小青,闹得大家撕破脸,这又何必呢?”周宇宙说,“你知道,我心里其实只有你一个人……”
“放手!你这个骗子!”小青想甩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但他抓得太紧了,挣扎了两下没有用,激愤中她用另一只手狠狠一挠……
“哎哟!”周宇宙叫了一声,松开了手,手背上出现了两道红色的血印。
小青指着他的鼻子,愤怒地骂道:“你是不是觉得用谎话蒙骗一个人是件很爽很好玩的事情?如果是,麻烦你去哄其他那些还没有看清你真面目的人。至于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相信你说的半个字!”说完,她腾地向远方跑去。
周宇宙冷冷地看着她那渐渐模糊的背影,掏出手机,大拇指一挑,把盖掀开,一段蓝绿色的光芒像福尔马林溶液一样立刻浸过了他僵硬的脸孔,那俊秀的眉眼、高挺的鼻子和丰满的嘴唇,一时间显得有些肿胀。他看了看屏幕,啪地合上,顺着小青跑掉的方向慢慢地走去,双手一直插在裤兜里。
此时此刻,在老甫的家中,樊一帆活像一只屁股着了火的母猴子,围绕着那张已经重新点燃了蜡烛的桌子,跳着脚地骂街,脏话像阴沟里的污水,源源不断地从她那绛紫色的双唇中喷涌出来:“该死的臭婊子!下三烂!”她的影子在墙上蹿啊蹿的,弄得屋子明暗不定。
这么闹腾了约莫有十分钟,樊一帆依然不休不止。杨薇把眉毛压得低低的,一声不吭地抽着烟。夏流又开始在裤裆里搓他的泥丸了。
到底老甫精明,一句话就让她消停下来:“一帆,小周怎么还不回来?”
樊一帆愣住了。
“呵呵。”夏流笑了。
“你丫笑什么笑?”樊一帆恶狠狠地瞪着他问。
也许是小青刚才的那一番表现,或多或少给这个胖子打了点气,他把肥嘟嘟的脸蛋一扬:“你派周宇宙去打小青,他舍得吗?他俩原来可好过,保不齐被你这么一逼,旧情复燃,就这么双宿双飞喽。”
夏流以为自己这番话,最低限度也能把樊一帆当场气昏过去。谁知樊一帆站在原地想了想,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这个我也玩腻了,正想换个新的。我可是梦露牌的方便面——不愁没有男人泡……”
她的笑声,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虚伪和做作,仿佛是燃气灶上的旋钮,仅仅咔吧一拧,刚才还火焰灼灼的炉头,瞬间就熄灭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夏流低声说:“我靠——”
“小青退出了,小周又不回来,我看咱们今天的‘恐怖座谭’就到此为止吧。”老甫说。
夏流忙不迭地说:“好啊!今天晚上大家玩儿得一个比一个邪乎,吓得我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脖颈儿到现在还是湿的呢。再讲下去我今晚就别想睡觉了。散了散了!”
“不行不行!”樊一帆急忙拦住,“杨薇还没讲呢。”说完把上半身向桌子一探,噗的一声再次吹熄了蜡烛。
夏流在裤裆里揉搓的手不动了。
事后回忆起这个时刻,夏流说自己当时一阵心慌,那种感觉……初中时,有一次下河游泳,同学们都从岸边下水,他逞强非要从拱桥上往河心跳,翻出桥栏,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