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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还有继承人的房间。这儿是至高会开会的地方,而且——”

    “是什么开会?”埃勒里以为老人又以他特有的语言习惯把“镇议会”说走了音呢。

    但老人却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至高会。十二人的至高会在这儿举行会议,你会看到的。实际上,埃尔罗伊,你已经看到了。”

    埃尔罗伊!

    这样看来,昨天发生的事情都不是梦。

    可是又说——“已经看到了”?

    是梦,又不是梦。实则如何呢?埃勒里在孤立无援的绝望中寻思着。他不想再提出什么疑问了。就去听吧,他劝戒自己,去聆听吧。去观察,去发现……

    他发现跟学校那边一样,这儿也是一个大厅贯通了整幢房子。厅里摆着一张又长又窄的桌子,桌子两侧是两条相应长度的长凳,首尾两端还各有一条短凳。对着大门的尽里头那面墙上有一座门,在门的上方从墙壁凸出来的一个托架上,一盏灯燃亮着,那是埃勒里在奎南见到的惟一一盏灯——这显然也对老师在“世界尽头百货店”之所以要买煤油做出了解释。“世界尽头……”,要说世界在什么地方有个尽头,那么它就在这儿,在被一圈儿叫做克鲁希伯的山所环抱的这奎南山谷里。

    老师又在说话了,一边还用他那根棍子在昏黄暗淡而且微微有些摇曳地闪动着的光线中指指点点的。左右两面长墙上的几个门是通寝室的,他讲解着,左墙上这单独一个门通到他的房间,而这个房间,有右墙上那两个门后面的房间加起来那么大。这位主教朝右边那面墙走了过去,拿他的棍子在其中一扇门上敲着。

    门立刻开了,开门的是个年轻人,非常年轻,有十八九岁,埃勒里估摸着,不会更大了。这十几岁的青年长着一张酷似米开朗基罗画的天使的脸,只不过面庞边缘多了一溜年轻人干净利落的卷曲胡须。

    那天使似的脸洋滥着喜悦的容光。

    “老师!”他叫道,“兄弟们从学校跑过来告诉我,说你宣布放假了,这不,我就换上了礼袍。”他的袍子的式样跟老人那身儿像极了。“客人,”——他转向埃勒里,并握住埃勒里的两手——“客人,这儿欢迎你。你非常受欢迎。世界得赞美了。”

    埃勒里凝视着他的眼睛,那晒得黝黑的脸上的一双黑黑的眼睛,而那黑眼睛也回望着他,显出无限信赖的神情。那信赖达到了如此的程度,以至于一当那男孩轻轻放开了他的手,埃勒里便赶紧转过脸去了。我是谁呀,他想道,人家竟会以这样的目光凝望我,带着这样的信赖……这样的爱戴……?我是谁—或者他们当我是谁呢?

    “埃尔罗伊——奎南——”那主教说道,“这位是继承人。”

    继承人?埃勒里觉得奇怪。继承什么的人?但听到老人一句话就此说完了,他也就知道了:“继承人”这个词的头一个字母该是大写的。那么又是谁的继承人呢?即刻他就明白了:正是老人自己的继承人。

    “老师,你叫他……”年轻的继承人踌躇着,“你管这位客人叫……?”

    “不错,我的确是以其名呼其人,继承人,”老人庄重地说,“埃尔罗伊是他的名字,奎南也是他的名字。这是他,继承人。真真切切,这正是他。”

    听到这儿,继承人露出崇拜敬慕的神情,跪了下去,俯身拜倒,并去亲吻——是的,埃勒里想,只能说是亲吻——亲吻了他的衣边。

    “隔壁那间是我休息和睡觉的地方。这一间呢,”继承人说着(此时埃勒里心里正怨责自己:为什么我不打住他的话?为什么我不至少问问这一切都是什么意思呢?),“我在这个房间学习和写东西。”他说到“写”的时候,稍稍强调地加重了语气,“这个房间不同于其他任何房间。这是抄写室。”

    桌子上有纸、墨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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