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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内呼出来的热气。他越来越分辨不清楚这个躯体的界线,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躯体,它并没有完全形成,在房间里还在继续长大,它还没有定形,它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它不只是存在于他目所能见的地方,在别处也有它的身影,这躯体朝着丧命的嬉戏伸展开来,超越他的视线,它温顺灵活,一味沉溺于享乐之中,象一个年纪成熟的躯体。它并不调皮,百依百顺,而且机智灵巧,令人吃惊。

    我看着他如何处置我,如何摆弄我,而我从没想到他会这样做,甚至超越我的期望,可却完全符合我那天生躯体的需求。就这样我便成了他手中的孩子。对我来说,他也变成另外一种形象。我开始意识到他的皮肤,他的整个躯体,也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感,超越过他自身之外。另一个男人的影子也可能会在这间屋子里出现,这就是那个年轻凶手的影子,只不过当时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所以还没有任何影像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另一个年轻人的影子也同样会在屋子里出现,不过,这个影子我是知道的,有些时候它会出现在我那欢乐之中。我曾经向他说过,向这个堤岸的情人说过,说过他的躯干那种难以形容的舒适感,以及他在森林中,在黑豹出没的河口中所表现出来的胆量。不管我说什么都能迎合他的欲望,而更加令他把我占有。我变成了他的孩子。每天晚上,他正是跟着他的孩子寻欢作乐。可有些时候他也会突然害怕起来,他担心她的身体,好象他已经意识到她死在临头,并且突然想起他迟早会失去了她。她的确质是如此单薄,有时使他突然害怕起来。他还担心她的头痛病,这毛病常常使她形容憔悴,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眼睛上蒙上一条湿布条。他也担心她有冒出厌世的情绪,而当她情绪低落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妈妈,想到她无法改变现状,无法让妈妈在闭眼之前能够过上幸福的日子,无法去杀尽那些制造这种灾难的人,这时候她就会变得骤然号叫起来,痛哭流涕。他把脸贴在她的脸,擦拭她的眼泪,他紧紧地搂着她,她的眼泪和她的怒气激起他一股疯狂的情欲。

    他抱着她就象抱着他的孩子。他拿孩子的躯体当玩艺,把她翻来转去,他用小孩的身体捂着他的脸,他的嘴,他的眼睛。而她,她继续听任他的摆弄。而突然间,她却央求起他来,她并没有说出求他做什么,可是他,他却叫她别作声,他大声地嚷他再也不要她了,再也不想拿她取乐了,可眼下他们又重新凑合在一起,禁锢在不安之中,他们就这样,整天沉溺于不安、泪水、失望和幸福之中。

    他们整个晚上都缄默不语。在那辆送她回寄宿学校的黑色大轿车里,她把头靠在他的户膀上。他紧紧地搂着她。他对她说,法国的轮船很快就要到达港口了,并且将把她带走,使他们分离。一路上,他们默不作声,有时候,他叫司机把车开到河边去兜兜风。她疲乏不堪,倚着他,睡着了。是他的吻使她从昏迷中醒过来的。

    走廊里的灯光是蓝色的。人们还可以闻到一股烧香的味道,每到黄昏的时候,人们总是要烧烧香。热得呆滞不动,所有的窗子都敞开着,连一丝风都没有。我把鞋脱下,免得走路出声,不过我很放心,我知道女舍监不会起来,因为现在寄宿学校已经允许我夜间随便什么时候回来。我立即去看看埃莱娜的床位,我总是有点不放心,总是担心她在白天就逃离出寄宿学校。她在那里。埃莱娜睡得很香。我记得那是一种固执的、甚至是敌意的沉睡。一种执拗的困睡。她那裸露的双臂放松地盘着头。她睡觉的姿势也和其他姑娘不同,她双腿弯曲,看不见她的脸部,她的枕头已被滑到一边去了。我猜想她刚才一定在等着我回来,后来因为等得不耐烦,生气了,于是这样委曲入睡了。她刚才一定也哭过,尔后便堕入了失望的深渊。我真想把她弄醒,以便一起说点悄悄话。因为如今我与那个堤岸的男人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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