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因此也就不能承认东方厂的党组织是工委领导下的一个基层组织。但根据目前调查了解的情况看,东方厂现有的党员素质基本上是好的,对敌斗争的工作也是有成绩的,和其他厂出现的几个自称是共产党的复杂团体有本质区别。工委可以和东方厂的地下党保持必要的联系,并对其工作进行指导。至于这个党组织和其中二十三个党员的合法性问题,留待客观条件许可时再作结论。
郑少白大大松了口气,能争取到这一步就算不错了。
后来,李秀文就作为工委和东方厂的联络人,常来常往了。郑少白、王涌等人不断向她报告反迁移斗争的计划和计划的进展情况,要求给予明确指示。工委的指示也就不断地通过李秀文下达到东方厂。
开初工委要求东方厂的党组织动员工人群众,以“保工厂就是保饭碗”为口号,在组织工人群众护厂的同时,麻痹敌人。接着又提出,争取工厂警卫队和工人群众站在一起,秘密武装工人,准备在敌人强行迁移时,以索讨迁移费为名,组织大罢工,武装占领工厂。工委表示,工委为此将发动外部声援。
这是郑少白一生中最值得自豪的一段岁月。这段岁月和1925年总同盟罢工时的那段火红岁月密切相连,使得他的履历上罩满了红光。东方厂的这个不合法的党组织和党员工友们是争气的,他个人也是尽心尽力的。历时大半年的反迁移斗争进行得有声有色。以至于清浦解放后连工委在为他们做结论时,都不得不承认,东方厂未经工委认可的这个党组织是很有战斗力的,是过得硬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比工委领导下的任何一个党的基层组织差。
实际上,从和清浦地下工委联系上后,东方厂的反迁移斗争就是在地下工委的具体指导下进行的了。由于工委的措施得当,开初,国民党当局根本没意识到有共产党从中活动,他们从东方厂抓了邵小刚等人,就以为厂里的共产党组织被摧毁了。后来,当码头工人、铁路工人和东方厂的工人配合行动,同时罢工,拒绝把军工厂拆下的设备装船装车时,他们才意识到共产党的地下工委从中插了手,但为时已晚。各路工人联合大罢工开始后的第三天,东方厂七千多号工人和争取过来的几百名厂警,武装占领了除军工厂之外的整个东方厂,提出:不发给全厂警职员工每人十个月工薪的遣散费,誓不离厂。清浦军警当局慌了,一面要工人、厂警派代表谈判,一面扬言要派兵弹压。清浦警备司令部急令一团大兵开到东方厂外,占领了厂子周围的高层建筑物,随时准备向厂里发动进攻。
在这形势最严重的时候,也是清浦工委给他们解了围。工委在武装对峙的第二天,就发出了“告全市人民书”,号召全市人民紧急动员起来,进行罢工、罢课、罢市,坚决保护人民的城市、人民的财产,迎接清浦的解放。
在工委的组织下,短短几天时间,清浦闹腾起来,一个比1925年总同盟罢工时期还要热烈壮观的局面迅速出现了。清浦当局面对风起云涌的工潮、学潮穷于应付,已无暇顾及东方厂的占厂事件了。但是,警备司令部的那一团大兵却没撤走,现实的威胁没有消除。东方厂的共产党员和地下工会的负责人决定以攻为守,用厂警队的武装,和工友们自制的武器,把大兵们打走。工委听到王涌和郑少白的汇报后,没有同意,要他们据守厂区,等待工委指示。后来他们才知道,那时工委已派人打入了警备司令部,正策划清浦警备部队官兵火线起义。警备司令和司令部的一些高级军官们已明确表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决不向东方厂的护厂工人开枪,故而,那场两军对峙的壮观场面,实际上是有惊无险的。
1949年10月3号,解放军兵临城下,清浦警备部队终于宣布火线起义。东方厂的护厂斗争这才在全城宣告解放的同时,宣布胜利结束。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