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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艺见侯君集入帐,那副痛苦样儿惹得他更是生厌,沉声道:“你是秦王的来使?想必你不知道老夫的规矩,今日若不看在秦王的面上,早将你就地斩首了。”
侯君集拿出李世民的书信,颤声道:“小人冒犯了燕公虎威,实在该打。这是秦王的书信,请燕公阅览。”
李艺并不接信,神色漠然地问道:“你为来使,当知道书信的内容,说给我听。”
“秦王如何写的,小人未看,不甚明白。大意是秦王如今占了洺水城,想约齐燕公一同攻下邢州、洺州。”
李艺拿起书信,缓缓将之撕成碎片儿,神色依旧冷漠,冷冷说道:“老夫原想你为下人不懂规矩,尚有可恕之道。现在看来都是李世民不懂规矩使然。普天之下,老夫仅奉皇上之诏,李世民作为一名藩王,能来号令老夫吗?你保条小命儿回去告诉李世民,让他今后凡事想明白了再办,不要再像今日这样毛毛糙糙。”说完,李艺手一挥,令人将侯君集赶出帐外。
侯君集一路凄凄惶惶浑身负痛回到肥乡,见了李世民泪流满面,遂添油加醋将李艺的所作所为叙说一遍。李世民听完脸色铁青,怒道:“本王现为东征元帅,总理此战军务,你李艺不过为一燕公,有什么理由拒抗我令,且殴打本王府属?”转身让侯君集退下休息,并嘱随军医生善为诊治。
李神通见李世民愤愤不平,遂劝道:“罢了,二郎,不要再生气。那李艺的脾气我也曾领教过的,当初我致书与他,他亦是不理。说起来,我们当时如果合兵一处不各自为政,刘黑闼怎么能逞凶呢?”
李元吉见侯君集被殴,心中如怒放了一朵鲜花,那一时刻,早将李艺视为知己,心想总算有人敢和二郎硬碰硬了。他心里这样想,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反而煽风点火,说道:“就是,神通叔所言甚是有理。二哥,那李艺如此跋扈,不若修道表章,奏与父皇知道,好让父皇申斥于他。”
李世民怒气冲冲,说道:“李艺不愿意配合,随他去吧。刘黑闼蕞尔小贼,何足道哉?神通叔,四郎,我们不用李艺,也一样能收拾了刘黑闼!”说罢,当即下令由段志玄、史大柰、张公谨带领一万人马,出肥乡经邯郸北上,直插邢州。临行前,李世民面色凝重对三人说道:“刘黑闼在邢州留有一万余人守城,你们领兵前去,人数上并不占优势,须用巧计巧力,及早拿下邢州。我这里兵马要守洺水,要攻洺州,再也拿不出人马支持你们。”
段志玄道:“请秦王放心,我们三人若拿不下邢州,愿提头来见。”
李世民手一挥,说道:“那就好,你们去吧。”
刘黑闼整军再攻洺水,他先派高雅贤领兵五千去顶住秦叔宝的骚扰,自己亲带重兵将洺水城围得结结实实,不分昼夜,连续攻打。
这洺水城四面环水,刘黑闼见强攻无效,计上心来,令人在城北、城东挖掘地道,试图穿城而入。王君廓见状,惊恐万分,连连派人向李世民求救。李世民领军前来,那刘黑闼早有提防,其军依托有利地势连连放箭,或从高处抛下檑木灰瓶,唐军无法前进救援。
李世民就在阵前召集众人商量此事,他说:“洺水位置极其重要,刘贼势在必得,我们若就此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李世忧心地说道:“目前城内有王君廓的一千五百人,加上李去惑的守城之军,不足三千人。如今刘黑闼一面派兵拒我,一面挖地道破城,若这样僵持下去,不到十日,洺水城必失。”
史万宝插嘴道:“是啊,若洺水一失,王君廓就要当俘虏了。”
李世民甚为不满:“为将为帅者,须坚刚难夺其志。这王君廓守城,不思破解之法,反而一封信一封信言说退兵。世兄,你说能维持十日,还是太乐观了,我看他王君廓连五日也难以固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