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哼”地一声,道:“你到了多久?”
穆秀珍翻起手腕来,看了看手表道:“三十二分钟。”
“在这三十二分钟之内,他一直坐着?”
“是的,我一直在注意着他。”
“唉,秀珍,”木兰花叹了一声,“你想,胡天德此际的心情如何?他当然心境十分不宁,什么人能够在心境不宁的情形下,呆坐三十二分钟之久,一动也不动的呢?”
穆秀珍被木兰花一语道破,实在有如梦初醒之感,失声道:“兰花姐,你是说——”
木兰花立时道:“我说,出了意外了!”
穆秀珍连忙发出了一下猫叫声,学得如比之像,令得木兰花也以为突然有一只猫在自已的身边出现。
但随着那一下“猫”叫声,四条黑影立时在对面屋子的周围出现,木兰花也知道那是穆秀珍和那四名探员约好的暗号。
那四名探员一到了近前,穆秀珍便急急道:“已出了意外了,我们得快设法进入屋子去,你们四个人,两个自前门翻进去,两个——”
穆秀珍的话还未曾讲完,木兰花一伸手,便已拦阻了她,道:“不必了,你们四人是看到胡天德进去的么?”
那四个探员齐声道:“是。”
“在胡天德之后,有人进去过没有?”
“没有!”他们又异口同声回答。
木兰花却进一步追问道:“是没有,还是你们未曾看到?”
那四个探员面面相覤,显然他们无法肯定他们的工作是毫无疏忽的,是以他们才难以回答木兰花的这个问题。
他们呆了片刻,其中一个探员才问道:“兰花小姐,你认为已经发生什么意外了呢?”
木兰花缓沉地说道:“我认为,胡天德已然死了。”
木兰花这一句话,不但令得那四名探员吃了一惊,连穆秀珍也吓了一大跳,道:“兰花姐,胡天德死了?”
“我认为是的,我们可以进去看看。”
木兰花一面说,一面已向对面街走去,她来到了那幢洋房之前,一翻手,抛出了一股一端系有小钩的绳索,钩住了围墙,迅速地爬上了墙。
穆秀珍和那四个探员跟在她的后面,也翻上了墙,他们一齐进了花园,从一条鹅卵石舖成的道路上,直来到了洋房的门口。
洋房客厅的落地长窗一推就开,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客厅,木兰花找到了灯掣,“拍”地一声,亮着了灯。
客厅中的陈设,极其豪华,全是法国宫廷式的家俬,主色是白色和金色,地上则舖白金色的地毡。木兰花才一亮起了灯,便听得穆秀珍发出了一声惊呼,道:“兰花姐,你看,这里有着许多血渍,通到楼上去的!”
穆秀珍说得不错,在地毯上,的确有着许多血渍,因为地毯是浅色的,所以血渍看来,特别明显。血渍从通向餐厅,通出厨房的门起,一直滴进客厅来,然后上了楼梯。木兰花忙道:“你们两个人,到厨房中去查看一下,小心!”
她吩咐着探员,她自己则早已以十分轻盈快疾的步法,向楼梯上奔去,穆秀珍跟在她的后面,道:“原来胡天德是在楼下受了伤,走到楼上去才死的。”
木兰花身子略停了一停,道:“秀珍,秀珍,别太早作草率的决定。”
穆秀珍不服气,道:“可不是么?”
木兰花不说什么,那血渍在走廊的地毯上延续着,一直通到了一间房间中。那间房间虚掩着,门内有灯光,射了出来。
穆秀珍抢前一步,“砰”地一脚,将那扇房门,踢了开来,房门一踢了开来,她不禁陡地吸了一口凉气,叫道:“兰花姐!”
木兰花也到了门口,是以她也看到房间的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