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大了一倍。
“你的鼻子在什么地方搞成这个样子?”艾米尔妈妈说。
“在巴克赫尔瓦拍卖会上。”阿尔佛莱德说,“下星期六还得去卡纳斯侯尔特呐!”
李娜阴沉着脸,闷闷不乐地从马车上爬下来,现在她那嘻嘻哈哈的疯劲儿一点也不见了。
“你脸色真难看,”艾米尔妈妈说,“你怎么啦?”
“牙疼。”她木呆呆地说。卡洛克庄园的那个老家伙一个劲儿地请她吃糖,使她那颗早已被虫蛀坏的牙齿这会儿又疼了起来,疼得头都快要裂了。
但是不管牙疼不疼她都得立刻到牧扬上去挤奶,实际上卡特侯尔特的母牛们早就等着她了。
罗拉和其他拍卖场上买来的牛也早到挤奶时间了,它们都“哞哞”叫着提醒人们注意这点。
“巴斯泰法尔人不在这里为他的牛挤奶也不是我的错。”艾米尔说着也开始挤起奶来,先是挤罗拉,接着挤另外那六头奶牛,一下子挤了三十公升奶。他妈妈把牛奶放在地下室里,后来用它做了个干酪,艾米尔得到一个圆的大干酪,他吃了好多天。
瘸腿劳达路上下的那个蛋,艾米尔马上拿去煮了并放在厨房桌子上。他爸爸正在那里闷闷不乐地吃晚餐。
“这是瘸腿劳达下的。”艾米尔说。接着,他又给爸爸倒杯新滤过的牛奶说,“这是罗拉挤出的牛奶。”
他爸爸闷着头又吃又喝,他妈妈正在往烤炉里送新做的面包。
这时李娜正把一个滚烫的土豆放在那颗坏牙上,一下子就使疼痛加重了七倍,正如她预科的那样。
“这次让你也尝尝滋味,”李娜对那颗坏牙说,“要是你不老实,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阿尔佛莱德听了大笑起来:“那个卡洛克农民真够劲儿,请你吃了那么多糖。”他说,“你肯定得嫁给他了,李娜!”
“那个糟老头,都五十岁了,而我才二十五。你以为我会嫁给一个比我大一倍的人吗?”
“那有什么!”艾米尔急忙说,“真的没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李娜说,“你想想等我到五十岁,他就会到一百岁,那得给我添多少麻烦!”
“还是干你会干的事吧!李娜。”艾米尔妈妈说着,把最后一个长面包送进烤炉里并关上炉门。“这铲子真好用!”她说。
当爸爸吃完鸡蛋并喝了牛奶时,艾米尔说,“就这样还得坐木工房哪!”
艾米尔爸爸嘟嘟嚷嚷地说:“总而言之,今天艾米尔也没有干什么值得去坐木工房的事。”可是艾米尔说:
“说过的话就得算数,再见!”
说完他就一本正经地走到木工房里,坐下来削他的第一百二十九个小木人。
这时瘸腿劳达已经跳到母鸡房里的木架上,罗拉和卡特侯尔特的奶牛们正在牧场上满意地散步。不多会儿,巴斯泰法尔庄园的庄园主来取他的六头牲口。他和艾米尔爸爸又聊起今天拍卖场上的事,因此耽误了些时间,艾米尔爸爸没空放艾米尔出来。那个巴斯泰法尔人一走,他爸爸就急急忙忙地朝木工房走去。
当他走近木工房的时候,看到小伊达跪坐在木工房外面的一张小凳上,手里捧着那个镶着贝壳的小绒面盒,那副样子就好象捧着她最宝贵的东西,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但是艾米尔爸爸咕哝着说,
“愚蠢的生意,一个破绒面盒子!”
小伊达还没注意到她爸爸的到来,所以没有住声,还在那里重复着艾米尔在黑暗的木工房里说过的话。当艾米尔爸爸听清她在说什么的时候,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做为教区委员的他,从来不能容忍在卡特侯尔特听到这种粗野的话,从伊达那娇细的嗓门说出这些话来就更糟了。
“住嘴!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