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班尼特先生,那他来早了。我本来希望在他来之前先跟你多谈谈的。”
楼梯上响起敏捷的脚步声,接着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片刻,我们的新委托人就自己走了进来。他是个高大英俊、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衣着考究,彬彬有礼,但是在他的态度中,带着点儿学生的腼腆,不像是个对一切都十分有把握的成熟男子。他与福尔摩斯握了握手,然后有点儿惊讶地看着我。
“福尔摩斯先生,这件事十分敏感,”他说,“请顾虑到普利斯伯瑞教授与我之间公开及私下的关系。我实在不能在第三者面前谈这件事。”
“别担心,班尼特先生。华生医生绝对能保守秘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我很可能会需要一个帮手。”
“那就听你的,福尔摩斯先生。我相信你能了解,我对这事有所顾忌。”
“华生,如果我向你介绍这位崔佛·班尼特先生是那位伟大科学家的助手,住在他家,并且已与他的独生女订了婚,我想你会理解的。当然,我们必须承认,他对那位教授是绝对忠心而且敬爱的。不过,表现这点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这件奇怪的事澄清。”
“我希望如此,福尔摩斯先生,这是我唯一的目的。华生医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我还没有时间向他解释。”
“那么,也许在我解释新的发展前,要先把事情开始的情况再大致说一遍。”
“还是让我来说,”福尔摩斯说,“看我是否清楚地了解了事情的先后次序。华生,这位教授是闻名欧洲的,他一辈子献身于学术研究,从来没有出过任何丑闻。他目前鳏居,有一个女儿名叫伊笛丝。据我推测,他是个精力充沛、积极进取的人。这情形一直维持到几个月前。
“接着,他的生活就被打乱了。他现年六十一岁,却与一位同事——比较解剖学的权威莫菲教授的女儿订了婚。据我了解,他的这项举动,并不是一个年长者理智的交往求婚,而是出于类似年轻人的那种狂热。没有一个人表现得比他更像热恋中的情人。至于那位女士爱莉丝·莫菲,不论身体或心灵,都是个绝佳的女子,因此也难怪教授会对她如此迷恋。然而,他自己的家人,却不是完全赞同。”
“我们认为似乎有些过分。”我们的访客说道。
“一点儿也不错,是过分,而且还有点儿莽撞和不自然。然而,普利斯伯瑞教授颇为富有,对方的父亲倒并不反对。至于那位女儿,她身边不乏合适的人,他们虽然不如教授有名,但至少年龄比较合适。那位女士似乎并不在乎教授的一些怪癖,只有年龄是唯一的障碍。
“就在这时候,有一些颇为奇怪的小事情突然破坏了教授的正常生活,他做出一些他以前从没做过的事,他突然离家而不告诉别人他去了哪里。他离开了两个星期,回来的时候一副舟车劳顿的样子。他不提他去了哪里,虽然平时他是个十分坦白的人。然而,很碰巧,我们这位委托人班尼特先生收到一个在布拉格的同学的来信,说他十分高兴在那里见到普利斯伯瑞教授,虽然他没有机会与他谈话。只因为这样,他家人才知道他去过那里。
“现在,要说到正题了。从此之后,教授有了一些奇怪的改变。他变得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他周围的人都觉得他不再是他们本来认识的那个人,而且似乎有一些阴影掩盖了他高尚的品格。他的学识倒并没有受影响,他的课仍讲得与以前一样精彩,可是他的生活中总有一些以前没有的怪异和让人意外的举动。他的女儿本来与他十分亲近,也一次次试着想打开她父亲戴上的面具,恢复以往的亲密关系。还有,先生,你,据我所知也试着做同样的事情——可是都没有用。好了,班尼特先生,请你自己来说有关那些信件的事。”
“你要知道,华生医生,教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