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多于艺术,但作为一个五四老作家,作为在文革浩劫中被靠边,剥夺了政治权利的共和国第一代高级政府官员来讲,应该说是由衷的,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拥护。而此时,茅盾沈雁冰的名字,常常以党和国家领导人名单见诸报端。1977年,北京乃至全国各地,各行各业,各条战线,都在进行肃清“四人帮”的影响,拨乱反正。文艺界受害最深、最广、也最复杂,对此,茅盾一直是痛心疾首,希望能改变十年浩劫留下的困窘。1977年11月,《人民文学》编辑部举办短篇小说创作座谈会,茅盾欣然参加,并作了题为《老兵的希望》的发言,希望文艺界贯彻双百方针,希望文艺评论方面改变“一言堂”这种不正常的局面。茅盾的讲话,给与会者极大鼓舞。会上,马烽同志提了个问题,文革前17年,文艺界究竟是红线占统治地位,还是黑线占统治地位?这个问题在1977年提出,还有一定风险性,中央还顾不上对文艺界的全部拨乱反正,许多评价、估价,尤其是文革中那套荒谬估价,在人们头脑里还存在着,尽管心中不服,但公开场合,谁也没有来翻文革中定的调子。因此,马烽提出这个问题后,主持会议的同志向茅盾提出来。当茅盾听清楚是什么问题时,淡淡一笑,毫不犹豫他说:
“17年的文艺创作成绩是巨大的,当然是红线占统治地位了。”茅盾这个答复,给与会者极大鼓舞,他用实事求是的勇气,说出了大家想讲又没有讲的话,会上响起了一阵热烈掌声。
这一年的12月,茅盾故乡桐乡县有两位同志来京布置农业展览,桐乡是个农业先进县,应邀来北京农展馆参展。这两位同志专程拜访茅盾,并给茅盾送上一套家乡桐乡及乌镇的新貌照片,茅盾一边看、一边问,十分高兴。
后来这两位同志在离京前,专门向茅盾要求墨宝,留作纪念,茅盾欣然答应,雪后天晴,阳光灿烂时,两首《西江月》怀乡诗在茅盾笔底流出:
西江月。故乡新貌
一
大寨红花开遍,故乡喜沾余妍。
新装改换旧垄阡,县委领导关键。
双季稻香洋溢,五茧蚕忙喧阗。
工农子弟竟攻坚,那怕科技艰险。
二
唐代银杏宛在,昭明书室依稀。
往昔风流嗟式微,历史经验记取。
解放花开灿烂,四凶霜冻百卉。
抓纲治国布春晖,又见千红万紫。
茅盾题写给故乡人的诗,并不多见。也许是唯一的一次。故乡的情愫,梦魂牵萦,故乡的一树一木,对晚年茅盾来讲,是极为珍惜的。自从抗战开始后,茅盾远走广州香港,度天山,去苏联,回上海,解放后在北京,都未能回老家乌镇去看看,因此,故乡情,故乡貌,哪怕从照片上,从来人介绍中,也可聊慰老人的恩乡情。
所以,故乡有什么事情,向茅盾求字,求题签等,都尽量满足故乡人的要求。粉碎“四人帮”后,茅盾在视力不佳的情况下,先后为桐乡的《中学生习作选》、《桐乡地理》、《桐乡团讯》、“石门中学”、“乌镇中学”、“乌镇电影院”等题字。
一段时间以来,可以说,茅盾以孱弱的身体,为肃清四人帮在文艺界的流毒和谬论,不遗余力。在1977年12月底,《人民文学》编辑部召开的在京作家座谈会,茅盾应邀主持和讲话,驳斥了“四人帮”在文艺创作上的谬论,肃清四人帮的流毒。他说:“四人帮”不承认“作协”,“我们也不承认他们的反革命决定,”
他及时建议中央,尽快恢复全国文联和各个协会。
并建议《文艺报》及时恢复工作。
许多国务活动,外事活动,也和50年代一样,忙碌起来。1978年2月,茅盾出席全国政协会议,28日又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