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电视重播的时代剧不屑一顾,每个人都在看着漫画杂志或周刊,全神贯注得教人只想发笑。
“——总之,”高千完全无视我的意愿,点了两份每日特餐,又在桌上摊开从杂志架上取来的本地报纸。“你先看这个。”
首先引入眼帘的不是高千所指的报道,而是日期栏上的八月十九日。啊!对,今天是十九日;我总算稍微整理的记忆。
关键报道便是如此起头的。
“这个报道哪里……”我以为自己看完重点,搔着鼻头,抬起脸来。“可以让我的醉宿飞到九霄云外去?”
“好好看完全文,匠仔——这里,看这里!”
高千所指之处还有如此下文。
我不禁以响彻店内的奇异声音呻吟,沉淀于体内的酒精似乎一股脑儿地蒸发了;现在的场面,确实不容许我抱着醉宿的脑袋哀嚎。
“这……这是……”
“清醒了?”
“这,这件事学长他们知道吗?已经通知大家了吗?”
“不清楚。假如他们有看报纸,应该知道吧!现在大家都不在,无从问起。”
“不在?为什么?”
“你还没睡醒啊?匠仔。小漂他们不是去了宫下学长家吗?”
听她这么一说,昨晚的记忆总算清晰起来。宫下学长的母亲将在今天十九日于老家举行告别式,我记得是从中午开始。
原先我们打算全体一起出席,连我都开始整理最好的一套黑色西装;但多数的朋友并未见过宫下的父母,如今宫下不在,一群未曾谋面的人大举入侵,似乎有些不妥,因此由实际上去宫下家玩过、见过伯母并曾受她款待的小池先生与最年长的漂撇学长两人代表,带着众人的奠仪前往上香致意。我记得宫下学长的老家得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就时间上估算,他们俩应该早出发了。
“对喔!遭了……”
“咦?怎么了?”
“漂撇学长啦!我本来还想着今早他出发前替他检查看看穿的衣服够不够正式,却忘得一干二净。”
“你是他老婆啊?放心,小漂是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去的,衬衫我替他烫过,络腮胡也叫他剃掉了。”
“是吗?那就好。不过……”
“不过什么?”
“我觉得讲这些话的高千更像他老婆。”
“拜托你别说了,”高千可怜兮兮地抱着头,那样子教我看了直想发笑。“有时连我都受不了我自己,干嘛理那种人?就算他老来烦我,我装作没看见就行了啊!可是,一回过神来,又和他混在一起了。”
“那是——”因为你怕漂撇学长吧?原本想发表我之前的那番论调,却担心高千会更沮丧,便打消了念头。
“什么?”
“那个戒指是?”我突然瞄到一眼高千无名指上闪着光芒的银环,便拿来当蒙混的借口。不过我直到今天才发现她带着戒指,感到好奇,也是发问的理由之一。“应该不是学长送的吧?”
“当然不是啊!拜托你,算是开玩笑也别说这种话,行吗?”
虽然我点了点头,却是心不在焉。戒指,戒指……我突然觉得自己最近曾有过与戒指相关的重要体验;然而,即使报道浇醒了我,酒精依然沉淀于脑袋一角,使我无法顺利搜索记忆。
见我发呆,高千误以为我对她的戒指极为感兴趣,竟缓缓拿下戒指,摆到我的眼前。
“……干嘛?”
“送你。”
“你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啊?”
“我看你好像很想要。”
“啊,不是啦!我是在想别的事。对不起,这样大咧咧地盯着看。”
“不过,不管是或不是,对我来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