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附近正巧连续发生路煞事件,为了增强悬疑性,我就也写进了小说里。”
年轻人说得很是自得,藤井听罢问道:“也就是说路煞还没落网?如果是大泽就精彩了。”
“现实中破案可不像小说里那么顺当啊。”年轻人苦笑道。
“大泽现在情况如何?”藤井问。
“已经获释了。他毕竟并没有杀人,只是把病死的伯母埋在院子里而已。”
“可是把死人埋在院子里这种举动,本身就够疯疯癫癫的,不是吗?他做过精神鉴定没有?”
“做了,精神没有异常。”
“真可怕,这么危险的疯子居然没人管。”
藤井对大泽已经不抱任何好感,所以脱口说出这种感想。
“疯归疯,他对别人并没有危害性。”
“寄送恐吓信、偷拍照片的不也是大泽?这本身就是严重的犯罪行为,实际上还有人因此而自杀。”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警察并不知道这一事实。清水美佐子没有提供照片作证。”
“这样吗?”
藤井双臂抱胸,闭目沉思片刻,说道:“不过单就小说而言,着实有趣得很。一年前真弓的日记与现在发生的故事同时进行,却丝毫没有不协调的感觉,最后还来了一个大逆转。从头再读一遍时,就会发现许多伏笔。我觉得你的构思很好,日记部分也是你创作的吗?”
“不是,是我机缘巧合拿到了大泽芳男和清水真弓的日记,然后按照自己的思路重新组织编排的。改编到现在的程度,前后花了我半年的时间。”
“原来如此。小说里出现了一个患有酒精中毒症的小偷曾根新吉,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吧?”
“是的,不过他的行动一半是出自于我的创作。”
“什么意思?”
“曾根新吉是酒精中毒症患者,在戒酒中心与大泽相识,但由于某种原因,他对大泽心生怨恨,并决心出院后伺机报复。他潜入大泽家院子时偶然看到了大泽埋葬伯母的场景,还有他纵火烧掉库房是事实,其余都是我的想象。”
“那他偷跑进真弓家看日记的情节也是虚构的?”
“偷跑进真弓家看起来像是事实,但其实是我依照想象进行的创作。”
“是吗……可是曾根擅入真弓公寓的那部分就像你亲眼看到的一样,很有现场感。”
“如果小说纯由大泽和真弓的日记组成,未免显得单调,所以用曾根新吉这个角色来丰富情节。说白了,他就像是故事的润滑油。”
“高野广志竟然还是杀妻凶手,这也很令人惊异。”
“高野的妻子去真弓的公寓大吵大闹一番后,归途中正好遇到赶过来的高野,两人在路上发生了争吵,高野挥拳作势要打,妻子马上尖叫起来,高野一怒之下就把她杀了。”
“原来是这样。”藤井茂夫钦佩地说,“我了解得很清楚了。那你为什么要把原稿送到我们这里呢?”
“您的大名屡次出现在大泽芳男的日记里,我想基于礼貌,应该先来向您打个招呼。”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由敝社出版也无妨,不过公司名和人名得改过来,不然会有不便。”藤井说道。
“这当然没问题。”
“什么时候能够完稿?”
“这个嘛,补完结局、再从头到尾修改校对一遍,有一个月应该够了。”
“说到结局,是以大泽芳男被警方释放而告终吗?”
“是的,另外附上大泽芳男和清水美佐子的后话作为尾声。”
年轻人很宝贝地抱起装有厚厚原稿的牛皮信封,拿起摩托车头盔,一脸轻松地转身离去。他自称户塚健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