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明白吗?看到这种状况,大泽自然会大吃一惊,冲到你家,等他一来,我们就合力把他擒住。”
“能不能成功啊?”
“不试怎么知道?一定要试一试。一切全看我们的演技了。”
“我没什么信心哪。”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要是他不来呢?”
“绝对会来的,那小子好奇心很强。”
“可是……”
“就算不来,那也没什么。至少能把他吓得胆战心惊,以后他就会吸取教训,不敢再偷窥了。”
他说得信心十足,可我不觉得会这么顺利。
“如果失败了,我再另外想办法,反过来恐吓他也可以。”
“好吧,那就试试看。”
“嗯,非得试试不可。既然敲定了,我现在就过来。你听好,我会打扮得相当怪异,你到时可别尖叫。”
“我知道。户塚君回来了,你要小心行动。”
隔壁的户塚君已经结束长假旅行回到公寓,重又开始打工。我记得他总是回家很晚,但保不定会刚好打个照面,还是得留意别弄出太大动静。
等到挂断电话,我才想起一件要紧事。
妈妈马上要过来了啊。接电话之前我还在忙着打扫房间,可高野的这个电话内容太不寻常,弄得我晕晕乎乎地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他。我急忙打电话过去,但他好像已经出门了,电话没人接听。
唉,算了。妈妈至少要十一点才到,顺利的话到那时一切都已经解决了,说不定还是一出相当精彩的全武行,正好可以讲给妈妈听。
虽然有点儿紧张,不过还是得切实拿出演技,才能让恶意骚扰的大泽芳男无从狡辩。
这样一来,我和高野之间也将重修旧好。我可不想输给吉田玲子。
他很快就要来了,这本日记先藏到床底下吧。我很期待看到他头蒙长筒袜的模样,肯定会把大泽芳男吓到腿软。
将近九点时,门铃响了。我没有锁门,他应该会直接进来。
八点十五分
“又是路煞事件?”
王子的公寓大楼里,高野广志合上晚报,蹙起眉头。这已经是第几起了?像这样险情频发,走夜路都提心吊胆。昨天夜里一点他去了真弓的公寓,而事件正好就发生在那个时候。现场位于王子三丁目,与他距离之近,估计连惨叫声都可以听到。他心想,当时没有撞到路煞,真是万幸。
这次的受害者也是位OL,幸好伤得不重,两周即可康复。这一系列案件的特征在于,受害者都是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子。高野自然不会成为袭击的目标,但却有可能遭到警察盘问,被当成可疑分子拘留,这远比撞上歹徒要可怕得多。昨晚那附近必定有警察巡逻盘查,好险没有碰上。
他正想喝点儿啤酒换换口味,门铃响了。
“谁啊,都这么晚了。”
玲子还在住院,应该不会是她……
原来是邮递员来送快信。高野接过信件,一看背面,并没有寄信人的姓名。信上的邮戳是王子邮局,寄出日期是今天上午。昨天看到信时,他惊慌得自己都觉得丢脸,今天则有余力冷静地拆看了。
信里只有一张纸,展开一看,是和昨天一样的照片复印件,也就是真弓的裸照,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真弓留”。
高野整个人如坠五里雾中。若说是恶作剧,这也太煞费苦心了吧。昨天是“真弓的使者留”,今天又是“真弓留”,笔迹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却寄来一模一样的照片复印件,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在衣柜里翻找长筒袜。太太应该有的,他要找来套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