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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血迹。

    床底下胡乱地堆着些零碎物件,曾根跪在地上探头细看,里面有看似洗脸盆的平底容器、贴着“定影液”标签的瓶子、麻绳和几支点过的蜡烛。

    原来如此,这些都是性虐待的道具。大泽把女人绑起来,拍下照片,用完再像捏死只蚂蚁般将她们残忍地杀害,埋到院子里。别看他披着张人皮,实际上却是令人发指的恶魔。

    “真是不可原谅!”

    虽然曾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但他却很反感杀人这种残酷行径。总有一天他要抓到大泽的现行,向警察告密。到那时决不能像上次那样笨嘴拙舌,得先好好想清楚怎么去说。

    既然心意已决,也就没有必要久留。大泽随时都有可能回来,说不定还会撞个正着。万一被他发现,十有八九会被宰掉埋进院子里。

    “呜,受不了。”

    他可不想落得那种下场,还是趁现在溜之大吉吧。此时他的耳鸣已经厉害到难以忍受的程度,攀着梯子往上爬时,刚才闻到的腐臭味又飘了过来。这股味道应该就来自库房的某个角落,但他已无暇寻找,只想快点儿回到栖身的破旧公寓,喝杯烧酒,睡个大觉。

    不管怎么说,大泽的把柄已经握在手里,搜索也算有了成果。他关上库房的门,拨开杂草,往木栅栏走去。

    现在清水真弓在做什么呢?他忽然记挂起来,抬头望向二〇一号室,发现窗帘似乎在微微晃动。

    “嗯?”

    该不会他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已落入真弓眼中了吧?不,那应该是错觉,是他神经过敏。他遥望了好一会儿,窗帘始终纹丝不动,房间里的灯光也很快就熄灭了。

    原来这是真弓的就寝时间啊,刚才只是临睡前拉窗帘而已。他顿时安下心来。

    “晚安,真弓。”

    接下来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小巷就行了。他从木栅栏底下探出头,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万一在这当口被人逮到,错当成“路煞”,那才真叫自寻烦恼呢。

    九月十四日(大泽芳男)

    我到达新宿黄金街的“岚”,是晚上十一点多。我也不是很想喝酒,只是莫名地有些寂寞。

    这阵子我一直坐在二楼的窗前工作,但最近突然感觉欲望得不到满足,因为一连好几天,二〇一号室始终拉着窗帘。

    清水真弓明明在家,却窗户紧闭,窗帘深掩,与外界隔绝。即便从阁楼偷窥,也丝毫看不到室内的情形。我不知道她那位情人有没有来过,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搔首弄姿的。而人总是越看不到就越想看,以至于我的妄想无限膨胀。

    喜欢偷窥的人一旦被硬生生地剥夺了这种乐趣,就跟被迫戒烟、戒酒一样会出现戒断症状。我的手在发抖,脑子也迷迷糊糊,虽然做着翻译,却完全沉不下心,书上的英语单词看起来全是鬼画符。《人偶之死》我目前翻到六十五页,正好是全书的四分之一,那个名叫露丝·米娜的女孩从七楼窗口坠落身亡。但对整个故事来说这只是序幕,后面还有将近二百页,这个事实让我感到很有压力。

    今天也是老样子,真弓八点钟就回到了家,但我却什么都看不到。望着从窗帘缝隙隐约透出的灯光,简直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喝下最后一滴威士忌时,我忽然很想找人说说话。要是再不聊点儿什么,我就要发疯而死了。

    对了,就去“岚”和妈妈桑聊天吧,为上次对她的谩骂诚恳道歉。想到这里,我便心急火燎地冲到街上招了辆出租车,向新宿疾驶而去。

    推开“岚”的门,很难得地,店里已经来了两位客人,正背对着我喝酒。

    “哎呀……”

    看到我进来,妈妈桑一脸意外。她的表情仿佛在说,都撂下那种狠话了,居然还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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