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漾,闪烁明灭。
“妈妈曾说,星星每眨一次眼睛,便有一个人会死。”姚晴痴痴地想,“不知我的星星又在哪里,什么时候会眨眼睛?”母亲的笑脸浮现眼前,是那么的美丽,温婉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姚晴心中轻轻一动:“妈妈,你可知我想着你么?再等一会儿,你的晴儿就要来啦。”
海风悠悠,忽送一阵人语,姚晴听出是谷缜,另一个是女子,说话骄而不媚,正是施妙妙。俩人说着一些闲话,无非东岛之人的婚丧嫁娶,分分合合,说了一阵子,施妙妙忽道:“什么时候走呢?”
谷缜道:“说不准,一来我还没想通图中之迷,二来陆渐不肯去,他若不去,我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施妙妙道:“风君侯、雷帝子、仙碧姑娘不是也要去么?”谷缜道:“他们各有所长,但还不是万归藏的匹敌。陆渐在万归藏眼皮下逃亡千里,天底下也只有他一个。”
施妙妙叹了一声,说道:“谷缜,不知怎地,我身子有点儿冷。”
谷缜轻轻一笑,说道:“快到我怀里来。”
施妙妙嗯了一声,继而发出伊唔之声,似乎嘴被什么堵住。
姚晴心儿一颤,双颊无端滚烫起来,又怕呼吸转促,被其听见,忍得十分辛苦。这时忽听不远处的礁石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姚晴吃了一惊,幽会中的男女也猝然惊变,谷缜叫道:“是谁?”
施妙妙却道:“啊,是萍儿。”
一条纤秀的影子从乱石中站起来,向远处走去,谷缜使出周流风劲,身影飘忽。抢到那人前方,双眼雪亮,脱口道:“萍儿,你的心病好了么?”
施妙妙此时也抢到近前,闻言又惊又喜,抱住谷萍儿双肩,趁着月光看去,谷萍儿满眼泪珠,梨花带雨一般。
施妙妙见她目光清楚,神气明白,浑不似以往混沌茫然的样子,不由讶道:“萍儿,你真的好了么?什么时候的事?”
谷萍儿泪水止不住的滚下来,呼地叫道:“妙姐姐……”将头埋入施妙妙的怀里,哭得呜呜咽咽,施妙妙叹了口气,说道:“乖萍儿,好萍儿,别哭,有什么委屈,告诉姐姐就是。”
姚晴远远听见,不由忖道:“我果然没看错,这小狐狸精真是装疯。施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早知如此,我就该在船上趁乱结果了这小狐狸,为她了却一个劲敌。”
只听萍儿哭了一会儿,忽地抽噎道:“妙妙姐,我对不住你,更对不起哥哥。”
施妙妙苦笑道:“过去的事还提它作甚?只要你的心病好了,姐姐就欢喜。”
谷萍儿眼泪又流下来,说道:“妙妙姐,你,你再对我好些,我就活不成啦……”
施妙妙嗔怪道:“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谷萍儿道:“其实,其实我早就醒了,在得一山庄的时候,商阿姨对我很好很好,我对着她,比见着妈妈还亲切,日子一久,许多事情就慢慢想起来,可是,可是这么一来,真不如没想起呢。一想到妈妈和我做的那些错事,我的心啊,就跟锥子扎了似的,恨不得走的远远儿的,再也不见你们,可越这么想,我心里就越想哥哥,想爸爸妈妈,夜夜梦里都能梦到灵鳌岛的样子,听着风穴的龙吟,心里真是痛极了。我本想永世这么装疯下去,可那天陆渐大哥说论道灭神,东岛危急,我就想啊,我也是东岛弟子,虽然不肖,东岛有难,也要和哥哥姐姐死在一起的,于是就瞒着商阿姨离开得一山庄,偷上地部海船。我一路装疯,并非存心欺骗你们,只是无脸见你们,又怕你们知道了,将我赶得远远的,这么一来,我再也见不到你们啦,可是方才,方才瞧见你们亲热,我心里还是难过极了,忍不住又哭起来,妙妙姐,我可真傻,是不是?”
施妙妙听得心中酸苦,凝视谷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