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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的答案。总之,无论是什么结论,这件事都变得万分麻烦。某甲说,某乙这个混蛋肯定是溜走啦,我们也回去吧,这儿不太安全的样子。齐娜就骂道,都是你这个笨蛋想出来的馊主意,万一某乙出了什么事,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再说了,白色羽绒服还在某乙身上呢!

    我们都听齐娜的,某甲当然也就不好独自回去了,一则太难看,二则独自回去更可怕。我们站在原地看了看,道路通往货场,往那儿有一条通道可以跨过铁路,右侧则是仓库区,某乙去货场并穿过铁道的可能性很小,也许他是走进仓库区了。有人提议分头去找,但被否决了,六个人在一起比较安全,要是分开了,怎么聚拢又是个大麻烦。

    我们决定进入仓库区。那年冬天我们都还不知道凶手就是仓库里的保管员,我们只知道至少有四起敲头案发生在这一带,以铁道为界限,凶手似乎不愿意跨过铁道到另一边去,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至今也不知道,它可能和变态犯罪心理有一点关系。

    仓库区很大,但围墙与围墙之间的道路并不宽,也没有灯,那道路不是用来走车的。那地方其实有很多人,各个不同的公司租下的仓库都有专人看管,还有很多搬运工和保安,并不像人们所看到的那么荒凉,要真没人的话,库区的货岂不是都要被偷走吗?但库区之间的道路,我们可以自由进入的,那确实是杳无人迹,漆黑一团。

    我们向里面走去,围墙极高,带着铁丝网。在那样的围墙下走路有一种压迫感。脚底下坑坑洼洼的,是一条土路,冬天的泥土都被冻硬了,风在这夹弄里猛窜。不断有十字路口出现,都是相似宽的小路。这个棋盘格的区域像个迷宫,不,不是迷宫,而是一个被压得扁平的异次元空间,道路清晰,却无限扩展,只有点和线,却不存在面的世界。

    某甲说,某乙肯定是回去了,某乙看上去很老实其实是个非常变态的家伙(这种说法后来被我们认可了)。我们一起说,闭嘴。于是就沉默地往前走。后来某甲说,看,某乙在前面。

    我们直走到仓库区的最深处,看到了铁道边的铁丝网,但没有看到铁道,一片黑色的树林拦在铁丝网后面。那儿有一点灯光,是从围墙后面映射过来的。就在那里,某乙背对着我们,像壁虎一样贴在铁丝网上。我听到他在笑,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呵呵声,直到这时我还认为这是个玩笑,现在我们找到了某乙,这个寒冷夜晚的无聊游戏终于可以结束。惟独齐娜不满地说,我的羽绒服都弄脏了。

    某甲走过去拍拍某乙的肩膀,调侃地说,在这儿小便啊?某乙猛地回过头,某乙头上的绒线帽已经不知去向,他非常古怪地变成了长头发,波浪形的长发遮住了他半边脸,剩下那半边是狰狞变形的,泪水和鼻涕沾在脸上。某甲大叫一声,退回几步,被这个样子的某乙吓坏了。

    某乙大哭,说:你不就是想让我被敲死吗?看,我在路边的垃圾桶里捡到了一个假发套,我把它戴在头上,敲头的杀手不就是专门敲长发女人吗?看,我现在就是一个长发女人,我和校花看起来一模一样。这下你满意了,如果你觉得不满意,我还可以涂点口红,抹个胭脂,我还可以穿裙子出来,要不要戴个胸罩?

    我们先是被某乙的古怪模样吓倒,接着又被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倒。我看出来,某乙崩溃了。我们一起扑过去按住他,他奋力挣扎,扑向某甲,但他并不是要去打某甲,他那样子像是要扑进某甲的怀里。某甲大声说,你丫真他妈的恶心!

    后来某乙被我们架出了仓库区,在路上,他继续大哭,说他在念高中的时候,学校附近有个机关养着一条恶狗,每每在放学时窜出来咬人,某甲那伙人也怕狗,就让某乙走在前面,他们在后面跟着,某乙每每被这条狗追得满街乱窜,某甲那伙人在后面看着,为某乙加油喝彩。这就是某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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