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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换个地方就等于换种身份,有点适应不过来。”

    “也对啊,你要是离开了这里,我就得从头认识你了。”

    灰尘日渐明显,杯子都是脏的。我让她有空也打扫打扫,她说:“只会端茶送水,绝不铺床叠被。”接着伸了个懒腰,说,“哎,坐在这里快要发疯。我就等着有一天忽然来一群人,说,你可以走了,结工资回家吧。我拿着钱出门,回头一看,你猜怎么着?轰的一声,咖啡店不见了,消失了。”

    “变成废墟了。”

    “废墟都不是,是一个异次元空间。”

    某天下午,附近有一所化工厂释放二氧化硫,这股气味使留在学校里的人活像陷入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壕里。躺在床上的人犹如伤兵,到处都是呻吟,我要死了我要憋死了。我噼里啪啦地关窗,但已经晚了。齐娜曾经说过:“这种气味会使猫发疯的,猫觉得整个世界变成了一条臭咸鱼。”猫的世界怎么样我不知道,人的世界立刻崩塌了,气体比一切物质更容易转换为情绪,对人来说,整个世界同样是一条臭咸鱼,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猫。

    我背上包,夺路而逃,直跑到咖啡店门口,气味不那么浓烈了。我走进去,咖啡女孩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报纸,活像退休老干部。她向我解释,看报纸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本地新闻,例如无名尸体之类的,那可能是店老板。

    “这不太可能。”我说。

    “两个月没发工资,人也不出现,最近一个礼拜连电话都打不通了。死掉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啊。”

    “谁会去杀一个负债累累的咖啡店老板呢?疯了。”

    说起咖啡店老板,我记得是一个长发、前秃的男人,一年四季戴一根很粗的金项链,粗得简直离谱。我一直期待着金粉脱落,看到里面是黄铜打底的,两年过去了,可以确认是纯金的。咖啡女孩恰好也想到了金项链,说:“就为那根项链,被人劫道,抢光了杀死在路边,有可能吧?”

    “尸体很快就会被找到的。”

    “晤,”她托着腮说,“可能被扔到河里去了呢。”

    “一个礼拜了,也该漂起来了。”

    “碎尸了?”

    “就为一根金项链?”

    “你对杀人还挺在行的。”

    “我杀过人,哈哈。”我说,“放点音乐吧。”

    “听什么?”

    “继续你的《OKputer》。”

    “说实话,听腻了。”我从书包里拿出Lush乐队的《lovelife》,递给她。她翻看了一下,问我:“这就是你寒假跑到南京去淘来的?”

    我说:“可不容易呢,跑到南京,在很冷的旅馆里一个人过春节,车票全都卖空了,想去哪儿都不成。大年初一搭了一辆长途汽车回到T市,唯一的收获就是这唱片,一次买了两张。”

    她把唱片递还给我。

    “很一般的乐队,绝不如Radiohead。”

    “并不见得就必须钟爱最经典的那一个。”我说,“不放?”

    “店里的规矩,不放客人提供的任何音乐。”

    “以前的规矩,现在都快停业了,眼看就要改头换面。”

    “规矩就是规矩,记住了,咖啡店女招待说的话,总有她自己的道理,类似隐蔽的真理。”

    我无话可说,音乐也没有,走回沙发那儿,继续瘫坐着。她分给我一叠报纸,我看着本地新闻,问:“有没有关于敲头杀手的新闻?就是拿榔头敲人的那种。”

    “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最近又出现了,就在我们学校,有人半夜闯到女生宿舍,躲在女厕所里敲昏了一个女生,欲行非礼,结果被发现了。”

    “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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