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话题不离法医师公。在张泰丰的口中,我知道廉不负在警界堪称德高望重,而且他和黄堂的关系非常密切──这一点,令我感到很奇怪。
因为我和黄堂相识甚久,可是在我记忆之中,黄堂从来也没有向我提起过他和廉不负之间的交情。
黄堂显然是有意要隐瞒这一点──可是,原因是甚么呢?会不会和他阻止他母亲与白老大见面有关连?
看来,这其中另有曲折,这时,我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廉不负住的地方在相当偏僻的郊外,从一条山路上下来,眼前竟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风景绝佳,微风吹过,水波粼粼,令人神清气爽。在湖边有几间很精致的小洋房,张泰丰把车子开到一间墙上爬满了植物的房子前,车子还没有停下,我就看到了一个奇景。
只见在房子的一边,有一个很高的架子──大约有四公尺。那架子看来像是一座单杠,不过普通的单杠绝没有那么高,可是那又必然是一座单杠──因为有人正在上面做“单手大回环”这个动作。
有人在单杠上做单手大回环,那当然不能算是奇景。可是那人的动作却与众不同,他手中抓着一根极长的拐杖,拐仗的一端勾在单杠上。
那拐杖超过两公尺,再加上这个人和他伸直了的手臂,长度足有四公尺左右。
那人就连人带拐杖在单杠上打圈,快速无比,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不过那当然就是法医师公廉不负了。
一见他在外面,我很高兴,因为至少他不能拒而不见,而我只要能和他面对面,一口气把话说完,就算目的已达──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白老大的锦囊妙计是不是管用了。
张泰丰一看到了这奇景,他的反应和我大不相同──我并不感到廉不负在做的动作有任何美感,虽然我知道其难度甚高,可是看起来却只觉得滑稽。张泰丰却现出极度佩服的神情。
他道:“你看,他身手多么矫健!听说,他水性更高,在水中就像一条鱼一样。”
我一时口快:“什么鱼?”
话一出口,我就很后悔,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张泰丰只是看了我一下,没有说什么。我知道他心中对我不满意──廉不负身形又矮又胖,我刚才那一问,当然是在暗示他像一只甲鱼。
这是人身攻击,很是轻浮,不是君子所为,我立刻道歉,也是为了这个缘故。
当下我们一起向前走去,到了单杠面前,廉不负仍然转了几十下,才停了下来。他人还没有下地,就已经看到了我。
他一见了我,反应奇特之至──本来我以为他会破口大骂,可是他却没有出声。
他手臂一抖,连人带拐杖,下了单杠。双脚才一点地,身子一矮,手中的拐杖,夹起一阵劲风,离地只有二十公分左右,向我疾扫而至,攻向我的小腿。
看这一拐杖的来势,要是被打中了,双腿非折断不可。
他来势快,我反应也不慢,算准了时间,身子直上直下拔起三十公分上下,趁拐杖在我脚底掠过之际,身子急速下沉,一下子就把拐杖踏在脚底。
我本来打算踏住了拐杖,让他拔不出来,那么这场较劲,就算是我赢了。
可是我对廉不负的身手估计过低──我双脚才一踏中拐杖,还来不及发力把拐杖压下去,廉不负已大喝一声,双臂向上一振,把拐杖疾挥向上。
我双脚在拐杖之上,竟被他连人带拐杖一起挥向半空。
我人在半空之中,连翻了三个浸斗,也藉此避开了他的三下攻击。
这一连串的动作,当真是兔起鹊落,迅疾无伦──后来,张泰丰告诉我,他只看到人影晃动,根本没有看清楚发生了甚么事。
等到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