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不会有女生真正走进我的内心,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糟糕的想法,但它就是那么根深蒂固地根植在我的意识里。就算是在发生这些离奇诡异事之前,我还一直认为“花瓶”只是跟我有共同爱好的一个玩伴而已,从来都没有想过男女之情。直到共同经历了这一路上的凶险,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对她动了心。也许是因为“花瓶”不惜用命帮我承担危险,也许是因为“花瓶”对我大胆示爱……也许是因为“花瓶”这一路下来的种种举动让我萌动了对她的感情,但这些只能称作诱因,而绝对不是全部。我有认真考虑过,我对“花瓶”的感情其实早就已经存在,并且在发生这一切之前,我的心就曾为她动过,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喜欢。总之“花瓶”对我已经非常重要,她对我的重要程度甚至要超过我自己的生命。
保护“花瓶”、让“花瓶”与危险与诅咒与死亡离得十万八千里,这是我最应该做的。而此时能救“花瓶”的最佳办法,就是求倒霉蛋帮忙。
阳光斜射在倒霉蛋的侧脸上,他看上去显得有些虚弱。我缓步绕到他的正面,我惊讶地看见他鼻翼上竟然挂着泪水——他竟然哭了。他挑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没有挪动位置,也没有擦那滴眼泪,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方才哭了。
此时我浑身上下也正被极度的疲惫所占满,我吃力地弯下身来,动作轻缓地和他正对着躺了下来。他礼貌性地冲我淡淡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让人看了异常舒服,使人心安。我躺下之后,先是开口轻声说了一句“谢谢”,这不仅是出于口头上的礼貌,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感谢。他方才可是救了我的命的,他是我的恩人。但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也只有说了这句“谢谢”。他并没有说“不用客气”之类的话,只是轻缓地往后拉了一下嘴角算是对我的回应。我看着他脸上的神态,似乎他正陷入在自己独有的情绪之中,或许是在惦记他很可能已经出事却仍未找到的朋友吧,也或许是为了方才消失的那古旧银十字架而悲伤吧。
看他此时的样子,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再开口求他,话就堆在嘴边却说不出来,但我知道我不得不开口。我潜意识地在等着他问起我是不是有事儿,哪怕是寒暄的语气也好。这样我或许就能顺着他的问话说出我的请求来,虽然我知道这么想有点儿太自私太过分。并且此时他仍处于自己的状态之中,并没有太多地关注我。
我鼓起勇气,厚着脸皮说道:“我、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一定要救救我也受到了诅咒的女朋友。”这两句话之间,没有任何一点儿停顿,我是怕说完前半句后,脸皮厚度不够支持我继续说出后半句,索性直接一口气都说了出来。说完这两句话,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并没有直接吐出来,而是含在了肚子里,似乎想给自己一点儿勇气,用来接受他极有可能的拒绝。
足以让我欣喜万分的是,他并没有拒绝我的请求,虽然也并没有继续深问我女朋友的情况。他带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有对他而言极其重要的事情在考虑,其他一切事都不能跟他正考虑的那件事来相提并论,除非你跟他讲的事情有可能对他正考虑的那件事有所裨益。他平缓着语气说道:“咱们得做一个交易。”
他的平缓语气和微微泛红的眼珠似乎有点儿不搭调,但看他那表情又是一脸的认真,我不禁有点儿纳闷儿,因为我着实不知道此时的我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和我的这个请求相交换。他没有等我继续应他的话,而是如方才的我一般急切地提出了他所说的交换条件,并且说这些话时神色忽然有了激动的成分,是那种不受自己主观意识控制的激动:“你要协助我一起找到天脐,因为只有找到天脐才能找到我的朋友。一旦你的伙伴中有人阻止我们去找天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