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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中年乘务员。他以为是来查票的,正准备取出车票来时,对方却用德语很有礼貌地对他说:

    “对不起!您是日本公使馆的关谷先生吗?”

    “是啊,怎么啦?”

    “一位在伏利布尔下车的旅客,让我把这个条子交给您。”乘务员把一个叠好了的纸条交给了关谷,径自向前节车厢走去。

    关谷不禁愕然,急忙打开纸条,一张白纸上用钢笔潦草地写着德国字:

    “红头发罗帕辛在第二节车厢,你要注意。他在监视你。”

    关谷站起来向前一节车厢走去,他看到了那个在夏浮霍森同行的红头发男人坐在中间席位上,戴着太阳眼镜,正在欣赏车外景色。这个人没有被炸死吗?

    这时,给他纸条的乘务员;刚好走过,关谷忙抓住他问道:

    “刚才那个叫你递纸条的是什么人?”

    “是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概是个德国人,不象是瑞士人。”

    “头发是金黄色的吗?”

    “啊,是的。出了什么事啦?”

    “不,不,非常感谢你。”关谷想,这个人大概是汉库,除了汉库不会是别人。

    关谷又看了看红发男人,他回想起刚才在桥上自己感到有谁在跟踪时的不安心情,他觉得这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也许就是他在跟踪自己,说不定还有在中途下车的汉库。

    红发男人依然注视着窗外,这个男人真的是苏联谍报机关的人员吗?他是为了什么目的跟踪自己的呢?关谷感到迷惑不解。他向车中间走去,在红发男人面前坐了下来,红发男人依然注视着窗外。关谷故意地小声咳嗽了一不,这时他才慢慢地回过头来,把眼镜取下看了看关谷,好象才发现似地说:

    “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您。”

    关谷尴尬地笑着说:“是的,是在夏浮霍森。”

    “噢,是了。那时还有一个中国人和一个金发男人在一块儿。”对方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说。

    “不是中国人,是日本人。”

    “噢,对不起!在我们看来,东方人的面孔都差不多。”

    “听说您是苏联人?”

    “不,我是法国人,叫莫利斯·切里奥。为什么说我是苏联人呢?”

    “因为有人提醒我说您叫罗帕辛,是苏联谍报机关的人员,要我注意。”

    对方微笑了一下,并没有露出狼狈的样子:“这真是太离谱了,大概您把他说的笑话,误以为真了。”

    “不!”关谷笑着说。“我相信,直到现在,我也相信。”

    “啊呀!那我就难说了。”那男人虽然这么说,却并没有任何困惑的表现。“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问关于在夏浮霍森的事。当时轰炸,我受伤昏倒了,被送进了医院。我想了解一下,在我神志不清时,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让我为难了。”

    “为什么呢?”

    “说实在的,在轰炸时,我也失去了知觉了,和您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关谷沉默地凝视着对方。他想,汉库也说他受了伤,被瑞士人治疗过;这人也说当时神志不清,难道都是真的吗?

    “那么,您也在夏浮霍森医院里治疗了?”关谷问道。

    “是的。”红发男人很平静地说。

    “要是说瞎话就很难办了。”关谷苦笑地说。“因为我在夏浮霍森调查了所有的医院。据了解,哪个医院也没有收容过您。”

    “是的。”红发男人依然平静地说。“但您为什么要去医院调查呢?”

    “我没有必要来说明理由,但现在我想知道,为什么您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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