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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紧紧地抱着人头,大约已麻木了。井上来的是被害者的家人,他们发现了刀疤和尸体在一起,于是将刀疤打捞上来,押送到前面的县城。这时刀疤反而不害怕了。是因为终于可以看到白日的景象了么?县官还不糊涂,听完刀疤的陈述后,认为他是清白的。随后,那个持刀之人和他的同伙亦即在宅子里说话的女人被抓获。当初被他拉进厅的女人,可以被认为是被杀落井的女人。她应该是被劫持后死于非命的。

    对于这一切,刀疤没什么感觉了。他继续南行,终于到了汉南地界。他坐在界碑旁的大树下休息,旁边是位老者,问其所来,刀疤诉说。老者说自己长于算卦,希望给他算一卦,刀疤没拒绝。卦成后,老者说:“你的前生,有两个妻子,但你辜负了她们。死尸堆里站起来追你的那个是你的正妻,井中那个被杀的是你的侧室。县官没冤枉你,因为前生他是你母亲。”

    刀疤冷冷地问:“你呢?”

    老者道:“在前生,我是你的父亲。但你永远找不到你的哥哥了。”

    刀疤潸然泪下。再看树下,老者已经不见了。刀疤最后还是到了汉南,寻找其兄,大家都告诉他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元和中,博陵崔无隐言其亲友曰:城南杜某者,尝于汴州招提院,与主客僧坐语。忽有一客僧,当面鼻额间,有故刀瘢,横断其。乃讯其来由,僧良久嚬惨而言曰:某家于梁,父母兄嫂存焉,兄每以贾贩江湖之货为业。初一年,自江南而返大梁,获利可倍;二年往而不返;三年,乃有同行者云:兄溺于风波矣。父母嫂俱服未阕,忽有自汉南贾者至于梁,乃访召某父姓名者,某于相国精舍,唯曰诺。贾客曰:“吾得汝兄信。”某乃忻骇未言,且邀至所居,告父母,而言曰:“师之兄以江西贸折,遂浪迹于汉南,裨将怜之,白于元戎,今于汉南。虽缗镪且尽,而衣衾似给,以卑贫所系,是未获省拜,故凭某以达信耳。”父母嫂悲忻泣不胜。翌日,父母遣师之汉南,以省兄。师行可七八日,入南阳界,日晚,过一大泽中,东西路绝,目无人烟,四面阴云且合。渐暮,遇寥落三两家,乃欲寄宿耳。其家曰:“师胡为至此?今为信宿前有杀人者,追逐未获,索之甚急,宿固不可也,自此而南三五里,有一招提所,师可宿也。”某因言而往,阴风渐急,飒飒雨来。可四五里,转入荒泽,莫知为计,信足而步。少顷,前有烛光,初将咫尺,而可十里方到。风雨转甚,不及扣户而入,造于堂隍,寂无生人,满室死者。瞻视次,雷声一发,师为一女人尸所逐,又出。奔走七八里,至人家,雨定,月微明,遂入其家。中门外有小厅,厅中有床榻。卧未定,忽有一夫,长七尺余,提白刃,自门而入。师恐,立于壁角中。白刃夫坐榻良久,如有所候。俄又闻宅中有女人于墙端切切而言。须臾,白刃夫携一衣袱入厅,续有女人从之。白刃夫遂云:“此室莫有人否?”以刃侥壁画之,师帖壁定立,刃画其面过,而白刃夫不之觉,遂携袱领奔者而往。师自料不可住,乃舍此又前走,可一二里,扑一古井中。古井中已有死人矣,其体暖,师之回遑。可五更,主觉失女,寻趂至古井,以火照,乃尸与师存焉。执师以闻于县。县尹明辩,师以画壁及墙上语者具狱,于宅中姨姑之类而获盗者,师之得雪。南征垂至汉南界,路逢大桧树,一老父坐其下,问其从来,师具告。父曰:“吾善易,试为子推之。”师呵蓍,父布卦嘘唏而言曰:“子前生两妻,汝俱辜焉,前为走尸逐汝者,长室也。为人杀于井中同处者,汝侧室也。县尹明汝之无辜,乃汝前生母也。我乃汝前生之父,汉南之兄已无也。”言毕,师泪下,收泪之次,失老父所在。及至汉南,寻访其兄,杳无所见。(《博异志》)

    这是一个冤报的故事吗?在中唐薛用弱所著的《集异记》中,这个故事有另一个版本。

    说的同样是元和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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