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佐格餐厅还没开门。不过,院门却是开着的。博登施泰因和皮娅走进院子,只见埃丝特·施密特正坐在一个桌子旁,面前放着一杯咖啡和一份《法兰克福汇报》周末版。清晨的阳光中,大大小小各种盆栽把院子装饰得像一个世外桃源。“早上好!”博登施泰因礼貌地说。
“早上好!”面对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埃丝特·施密特十分惊讶,“大周末的早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您的指纹。我们在不该发现它的地方发现了它。”博登施泰因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地方?”埃丝特问。博登施泰因歪了一下脑袋,冲着她亲切和善地一笑,如同对着自己的老朋友一样。
“我们觉得很迷惑。”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这耳语一般的声音使得埃丝特·施密特不由得把身子趴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竟然在玛莱柯·格拉夫和保利签的协议上发现了您的指纹。这个协议是在保利被害前一小时签的,协议中提到,玛莱柯·格拉夫给了保利五万欧元,可是,这笔钱现在却不知所踪。”
皮娅翻了翻白眼。每当博登施泰因用起这套“美男计”的审讯技巧,皮娅都觉得不屑一顾。不过,这一招却明显地让埃丝特很受用,因为她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平易近人。
“是这样的,”埃丝特显得很开诚布公,“星期四,施瓦茨告诉了玛莱柯·格拉夫关于保利的死讯,她一听到马上就赶过来了,拿着那张纸威胁我说,限我两天内搬出去。”
皮娅知道,玛莱柯·格拉夫在说瞎话,但她忍着没有发作。
“这么说,您其实知道那笔钱的事情咯!”皮娅扬起眉毛,“那您为什么要对我们撒谎说不知道?”
埃丝特的目光只是极其不屑地扫了皮娅一眼,随即又回到了博登施泰因身上。
“我心里想着,格拉夫那两口子不会在意这笔钱,”她回答道,“我就想自己留下来当做一笔小小的补偿。”
“钱一开始放在哪里?”博登施泰因不动声色地问,“现在在什么地方?”
“乌里开始把它藏在一个空的狗粮盒,放在冰箱里,”埃丝特·施密特说,“那是我们藏东西的秘密地方,平时有什么要收起来的,我们都装在里面。我想,那些钱已经和冰箱一起被大火烧成灰烬了。看来,这钱终究不属于我。”
她叹了口气。
“哎,您看我,光顾着说话了。请坐吧!要不给您来杯咖啡?”
皮娅正想拒绝,博登施泰因抢先拦住了她。
“真是麻烦您了!”他一脸率真地笑着,“我正想喝咖啡呢。”
“好的!”埃丝特·施密特立马站起来,问过博登施泰因的口味喜好,她飞快地走进餐厅,消失了。
“看来,你经常对着镜子练习如何施展你的魅力?”见埃丝特·施密特走远,皮娅语带嘲讽地说。
“什么叫做练习施展啊!”博登施泰因故意做出一副错愕的表情,“我的亲和力是由内而外、与生俱来的。在某些情况下,可比你这种一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讯问的方式要有效得多哦!”
“那你可要小心了!”皮娅不以为然地说,“可千万别让那个红发女人误会了,她那样子,会把你连皮带肉吃下去!”
“放心,我善于跟红发女人打交道。”博登施泰因诙谐地说。
“那好吧!祝你好运!”皮娅的目光在院子里游移着。她记得,周五她来的时候,这里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当时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株孤零零的盆栽植物。“你记不记得保利院子里的那些植物?”皮娅不再和头儿开玩笑。
“记得啊!”博登施泰因不知道皮娅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个问题,“怎么了?”
“你看看这周围,”皮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