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罗克却又道:“不过杜良就算这样做,其实也没有必要,因为实际上复制人接受思想的能力,到此为止了。”
我皱眉,因为实在不明白“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
罗克看出了我的犹豫,他进一步解释:“复制人接受复制思想之后,就不再有接受自然产生思想的能力,脑部只有复制思想,甚至于无法接受新的知识,他的全部思想就是接受的复制思想,永远如此。”
亮声又补充:“我们也不能肯定杜良是故意如此,还是他的思想复制方法有缺点。”
我举起手来,表示需要发言,亮声点了点头。
我道:“是不是可以容许我用电脑来做例子,以便理解这种情形。”
好几个人一起道:“请说。”
我想了一想:“这种情形就像向电脑输人一批资料之后,这电脑就再也没有了接收资料的能力,其运作功能,也就限制在这批资料之中。”
我的话居然引起了一阵掌声,显然他们欣赏我的理解程度。
罗克欣然,继续道:“就是凭这一点,我们开始感到杜良有问题,我们虽然各自研究,可是定期大家讨论,把研究的心得提出来,给大家分享,这样,对各自的研究很有帮助。在经过了几次讨论之后,大家发现杜良对别人的研究心得完全不能接受,他的表现并不是反对,而是完全没有反应。我们发现他面对新知识,哪怕是对他研究极有用的发现,他也完全没有反应,这种现象对求取知识如饥如渴的杜良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我和哥顿开始以为他的脑部出了毛病,想和他检查,以便医治,可是他却坚决拒绝,他的这种现象,使我们一度认为这是人类脑部的自然退化,加以集中力量的研究,可是对于改善他对新知识的接受能力,毫无帮助。”
罗克说到这里,略停了一停:“后来经过长时期观察,发现他其实不是退步,只是没有进步——他一直停顿在那里,这是完全不合脑部活动规律的情况,我们感到事情很严重,因为这种。情况如果用于脑部正常活动规律,那么多少年来我们对人类脑部的研究,可以说是白废了!”
我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他们无法了解复制杜良的情形,自然很沮丧。
罗克吸了一口气:“于是我们更仔细地留意杜良的行动,记录他的每个动作、每句话,经过了六七年,我们发现以六年为周期,他的所有行动、语言就会一模一样地重复!”
我听得骇然——这复制人所拥有的复制思想,只有六年的活动期,过了六年,他并不是停止活动,而是周而复始,再来一次!
这种情形如果不是像勒曼医院那样采取事无矩细的详细记录,再加以对比的话,简直难以发现——试想,谁会记得谁六年之前说过什么话,有过什么动作呢?
罗克苦笑:“有了这个发现,我们才知道事情大大不对头,我们在这之前所作的假设全都错了,要从头开始,有人就怀疑在这里的杜良是复制杜良。”
我也苦笑:“如何能够证明?”
罗尤道:“无法直接证明,我们决定,检查杜良所接触的一切地方,检查他的所有研究资料,和私人文件、物件,这一切都在对他保守秘密的情形下进行,一直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有这样的调查。”
我更是骇然:“复制社良不知道他复制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亮声向墙上显示的画面指了一指:“他不知道──其实可能你当面告诉他,他也不会有反应,他的复制思想可能不懂接受这样的信息。”
我望着画面上看来正在努力工作的杜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状,可是一想到那是一个有复制思想的复制人,就有一种使人不由自主打冷颤的诡异之感。
罗克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的感觉,他道:“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