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显然他们知道金女士究竟有什么疑难之事要迫不及待地对我说。我也立刻意识到,大亨要我参加婚礼,并不是他自己想见到我,目的其实就是想把我介绍给金女士。
我不知道大亨和这位金女士之间有什么牵丝攀藤的关系,也根本不想知道,刹那之间我已经有了应付的方法。
我冷冷地道:“金女士如果有什么疑难的事情,何必找我,有大亨先生和朱槿女士在,只怕天下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
我一面说,一面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因为金女士大有出手来拉我之势。
朱槿转过头去,用她的这个动作表示事情与她无关,而大亨则有点尴尬,向金女士道:“你也太心急了,既然已经见到了卫先生,等一会再说也不迟!”
金女士神情焦急,没有说什么,可是频频舔口唇,又搓着双手,那种焦急的样子,使看到的人都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又因为实在摸不着头脑,所以连伶牙俐齿到刚才曾引用李义山诗句来恭维金女士芳名的何主席,也张大了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场面又是怪异,又是尴尬,我想最好的方法,是我立刻离开,别人怕得罪大亨,我却不怕。
而且这种事先不说明,却临场硬要抬人上轿的作法,一向最惹我反感。
所以我已经决定不管这些闲事,转身准备离去。
我才转过身,就看到陶启泉走了进来,大声道,“看到水荭没有?有没有人看到水荭?”
他问了两次,都没有人回答,这种情形对于平时惯于一呼百诺的大豪富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所以他怔了一怔,也立刻发觉了房间中的气氛很不对劲。
他也看出了我是问题的中心,所以立刻冲着我道:“卫斯理,来参加婚礼,表情能不能多少表示一些欢乐?”
他自以为这样说很幽默,我却没好气,沉声道:“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少起哄!”
说着,我继续向外走,大亨在我身后大叫,“卫斯理,你好不近人情!”
大亨果然有一套──当时我也中了他的计,他知道这句话一定引起我反唇相讥,那么他也就达到了要我留下的目的。
我果然忍不住不回口,我转回身,冷笑了一声:“想不到阁下的词汇之中,还有‘人情’这两个字!”
大亨行事一向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我这样说,对他的讽刺很不留余地,所以一时之间很多人脸色大变,不知道大亨在发怒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激烈反应。
我也准备了大亨发怒,可是出乎意料之外,大亨竟然不怒反笑:“听金女士说她的疑难,一定不会后悔。在阁下的词汇之中,占最重要地位的‘探索求知’,为何消失了?”
他的态度如此之好,再加上他不说我“好奇”
而说“探索求知”来恭维我,使我明白我中了他的留人之计。而且同时我也知道事情一定很特别,至少他和朱槿都无法解决。
一件事情如果连大亨和朱槿都无法解决,可以肯定必然不寻常之极,我确然应该感到兴趣。
一转念之间,我也变得心平气和,笑了一下:“好,婚礼之后,我听金女士说,以免后悔。”
事情有了这样的结果,应该说是再好也没有了,可是看金女士的神情,还像是不满意,要立刻就向我诉说她心中的疑难,不过她还没有开口,朱槿就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多半是劝她不要太心急。
就在这时候,忽然在外面传来了一阵很怪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吹口哨,声音响亮急促,音节很丰富,我一听就感到那是有人在用这种声音在传递信息──一般来说,只有以前帮会中的人物,才会用这种方法代替语言,忽然在教堂之中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当真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