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直说那儿是废墟,不过小木屋的状态我们实际进入一看,发现并没有那么糟;尽管长期弃置不用,屋里却没有累积太多灰尘,电和瓦斯也可以使用,自来水只要打开总开关就好,所以似乎用不着以克难的方式煮饭。打扫、清理厨房、整理寝室等虽然费力,不过大家一起做也觉得开心,而且同行的三个人都有各自擅长打扫的方式,所以到了傍晚,几年没有人造访的小木屋,已经恢复到今晚可以留宿的状态了。事实上,我和阿智还忍不住讨论起:“真想在这边摆上绿色植物。”
“饭厅的椅子如果再大一点就好了。”结果被小直吐槽:“别忘了你们不是来这里开新的咖啡馆喔?”
傍晚,我们下山前往市区的超市采购晚餐材料。我卷起袖子正准备好好想想晚餐的菜色,却输给小直的威胁及的场小姐的笑容。
“你们今天不用工作。”
“你们今天负责吃就好。”既然她们都这么说了,我只好乖乖负责提东西。小直大概也是体恤我们,所以一开始找我们时,就已经有此打算。话虽如此,回到小木屋开始准备晚餐时,我还是坐立不安。小直说:“你不用在我们背后监工,去附近散步吧。”就把我赶出去。我终于能了解她曾说:“搭别人开的车子会感到不安。”的感觉了。但我才爬上阁楼准备打理寝室,小直又别有意图地笑着爬上梯子。
“咦?晚饭已经煮好了吗?”
“还没。惣司警部接手,所以我偷跑出来。”
“你也可以让他休息啊……”
“不不不,他们两人气氛正好,就像新婚夫妻一样。”
小直“嘿嘿嘿”地笑着,只把我赶出厨房,却没有赶走阿智,就是为了制造这状况吧。说来,她找大家来的主要目的,似乎就是要让那两个人独处。
晚餐是茄子番茄酱汁义大利面和葡萄酒,以及其他配菜;下山去海边的市场就能买到大颗岩牡蛎①,所以还加上多汁的烤奶油牡蛎,感觉很豪华。阿智在店里除了甜点之外也做菜,不过眼前端出来的料理分不出哪些是出自阿智之手、哪些是的场小姐做的,由此可知,的场小姐做菜过程虽然腼腆,手艺似乎更胜阿智。除了喊着:“大家要多吃、多喝一点!”的小直之外,其他三人喝光了葡萄酒。一向害怕喝醉的阿智很难得主动喝酒。的场小姐则似乎期待已久,用餐完毕就站起身打开平台钢琴的琴盖,从她最拿手的萧邦第一号华尔兹开始依序演奏。看样子她似乎很开心能弹奏久违的平台钢琴,演奏中一直“呵呵呵、呵呵呵呵”地含蓄笑着;即使“乓!”地夸张弹错,也只是偏头微笑,看样子多少醉了。
有点像独奏会的餐后时光过了一半时,阿智开始坐立不安,小直也开始微笑,我因此想起来——对喔,今天晚上要看星星。
“接下来,位在银河中央的是天鹅座的天津四,一般认为它的年纪很轻,大约两百万岁,可能是织女或牛郎觉得寂寞,后来饲养的宠物②。”
“它像月亮一样明亮呢。这颗星也是一等星吗?”
“正确来说是1.25等星。视星等是根据外观的明亮程度测量,因此数量少,而且有些是负数。大犬座的天狼星就是负1.47等星,而太阳就是负26.789等星③。”
“北极星更暗,对吧?有这么多星星,一下子就找不到哪一颗是北极星了。”
“有几个方法可以简单找到,首先看那边呈现W形的……”
阿智和的场小姐和乐融融地并肩欣赏夜空,在我身边的小直却交抱双臂碎碎念,我也不是不懂她的感受啦。
阿智昨晚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到很晚,出门时带着一个波士顿包,原来他准备了天体望远镜,还有红色LED灯,甚至连帐篷、折叠椅、御寒衣物也一件不漏地带上了,结果他和的场小姐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