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扑克脸,不悦地静默不语。不过,他还是会尽义务复诵一次点餐内容,善尽工作职责。
下午三点半对咖啡馆来说是最空闲的时段,西斜的太阳晒不进店里,店内的白墙与深褐色桌子在微亮的照明中,仿佛处于回忆般静止不动,扰乱空气的只有吧台后侧的阿智和正在擦桌子的我而已。除了一位坐在最内侧座位看书的学者风范男子之外,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尽管店里播放着音乐,不过音量不大,所以小直所说的内容,大致上也一字不漏地传进我耳里。
“像现在这时候,也有很多人挂念着:‘惣司警部在哪里做什么呢?’像是总局的大人物啦、秘书室的拥护者啦、员工餐厅的欧巴桑啦。”小直嘟嘴说完,趴在吧台上,脸颊贴着台面,手指沿着木头纹路画圈。
“你不愿意回来吗?”
她上个月初突然来到店里,一看到在吧台后面泡咖啡的阿智就指着他说:“啊!惣司警部果然在这里!”引起旁边客人一阵骚动。阿智刷白了一张脸,逃进厨房里,客人惊呼:“警部是什么意思?”
“阿智,你原本是警官吗?”我只好帮忙一个个安抚。
小直表示,因为阿智突然提出辞呈,县警总局既惊讶又失望,气氛一片凝重(这是她的说法),局长直接下令包括小直在内的秘书室所有人——当然包含了刑警组、总务部和警察学校的人“找出惣司警部”。从此以后,县警总局的人为了抓回飞走③的惣司警部,让他回去当警察,(闲暇时候)无不全力搜索。找人行动开始没多久,就有搜查员找到老家的店里来,当时弟弟快一步躲进仓库里,由我随便应付两句打发成功。不过这群对手原本就是“死缠烂打的专家”,县警总局所有人不放弃寻找阿智,在他提出辞呈半年后的现在依旧试图找出他,带他回去当警察。因此,“搜索队”当中唯一一位掌握搜索对象住处的直井巡佐想藉机抢下功劳,每星期除了放假的六、日之外,就连平日也会到店里来,像这样试图说服阿智。她会一边劝说,一边喝咖啡、喝抹茶拿铁、吃生起司蛋糕,甚至季节限定水果派或今日蛋糕,所以假如她是一般常客,我会非常感恩。
见她点了综合咖啡,阿智趁机逃到瓦斯炉边。小直脸颊贴着吧台,充满怨气地看着他。阿智已经头痛欲裂,于是我拿着抹布进入吧台后侧。
“咖啡我来煮,你去确认晚上要用的蔬菜库存吧。”
“嗯。”阿智眼底流露得救的表情,快步躲进厨房。
小直仍旧脸颊贴着吧台嘟嘴,我只好边沥干原本泡在热水里的法兰绒泸网,边姑且与她闲聊。
“小直,你真有心,来了这么多次还不放弃。”
“因为局长叫我来啊。”小直抬起头,这次改用手支着脸颊。
“季哥,你也帮忙劝劝他嘛。搜查一课有很多案子的专案小组都希望惣司警部加入,新港的强盗杀人案、清里的老妇人被杀案和车站前的强暴案都进入司法程序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你在秘书室工作,知道得可真多啊。”这小妮子提起这一连串危险暴力的内容倒是一派轻松。
“但是,阿智已经辞职了,你们何必苦苦相逼呢?再说,假如他复职,也不可能立刻编入总局的搜查一课④吧。”
“那种小事只要局长出面,总有办法解决的。”小直拿叉子刺着盘子里剩下的海绵蛋糕残渣,叹着气说。
“基本上,惣司警部的辞职还没获得批准,局长只是先当作留职停薪处理。”
“我听说他已经递交辞呈了?”
“那份辞呈早就回收再利用,变成市政府的文件了。”
你这根本是滥用人事管理权吧?
“强迫他回去也没用,只要阿智本人没意愿就没意义。”
“不,从惣司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