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声音。
“该怎么处理?”
“好好招待来使。”
“是。”
“我马上见他,带他到客殿去!”
“遵命。”
马场退下后,晴信单手覆在手炉上,不时拈着胡须,凝视空中。不久,他唤来近侍。
“我要去见越后使者。”
近侍服侍他换穿衣裳。他换上武士礼服,套上皮袜,近侍捧着他的佩刀,缓缓通过长廊走向客殿。
客殿上厅的帘子垂着,越后使者和马场端坐在帘前。晴信自在地走上上厅,坐下后,吩咐:“掀起帘子!”
帘子嗒啦地卷上时,马场两手扶地,准备报上使者的姓名。晴信手上的扇子左右一摇,制止他说话。迳自喊道:“越后使者!”
“在!”使者慌忙匍匐在地。
不只是使者,连马场及众家将都大为惊愕。因为晴信一向以家世为傲,自诩与最近新窜起的大名不同,特别注重格式,行事慎重。
晴信就在众人的惊愕中继续说:“我是晴信,很高兴景虎公愈益康健,可喜!”
使者一时慌了手脚,只得匍匐在地应答。
晴信更摆出一副很融洽的态度:“刚才听马场说,景虎公有口讯,是这样的吗?”
他重复了一遍景虎的口讯。
“正是!”使者终于恢复平常心,双手放在膝上,挺胸而坐。
晴信也端正姿势,依然微笑说:
“这就是我的答覆,你仔细听好!阁下为庆贺将军返京而赴京,奉公精神令晴信佩服。晴信身为甲斐源氏嫡传,奉公之事一日不敢忘,本当一并进京表露忠诚之志,然世局纷乱,分国中尚有未定者,无暇分身,唯羡慕阁下此行耳。是故,阁下所虑之事不必挂心,晴信绝不妄为生事,若违此诺,则晴信见弃神佛、家毁人亡。——这就是我的答覆,你要一字不漏地传给景虎公!”
使者听他所言,措辞语气均与去年大不相同,反而无法安心,差点茫然自失,忘了该回话。好一阵子才颤声道:“多谢大人迅速回覆,待小的回去禀报后,景虎公一定非常高兴。”说罢,伏地一拜。
“哈哈,哈哈!”晴信仰天大笑说:“我也很高兴,事情就这么着,我还有事,就此失陪,由马场陪你吧!不妨放松心情,悠哉悠哉地喝两杯!甲州的酒味道相当好哦!”
他笑着起身,缓缓消失在内殿。
隔壁房间已备好酒宴,使者受到郑重款待。席间,他突然想到,该不该向晴信要张誓书?他嗫嚅地向马场提了这事。
马场沉吟半晌说:“你的口讯上并没有说要拿誓书,景虎公有特别吩咐吗?”
“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了,晴信公是当代名将,言而有信,你们大可放心。”
使者也就不好再坚持了。
景虎派遣使者赴甲州同时,也着手安排上京事宜。等到使者回来,转知晴信的和睦意愿后,再派使者前往致赠谢礼,同时向国内豪族宣布上京计划。随他赴京的豪族卫士有长尾实景、长尾藤景、直江实纲、柿崎景家、吉江景资、北条高常等共计五千人。同时,准备了献给将军的一把吉光大刀、黄金三千枚、骏马一匹,以及送给将军母亲庆寿院夫人的五百支蜡烛、二百疋纯棉、银一千两等礼物。
三月中旬,积雪渐消。放在京都的探子回报,二月时尾张大名织田上总介信长也以庆贺将军返京为名赴京,见过将军后返国。
信长此时二十五岁。织田家原是尾张守护大名斯波氏的家臣,信长之父信秀雄才大略,靠一己之力压倒主家,成为尾张第一强豪。信长十八岁时父亲去世,信长接掌家督,因为脾气古怪、特立独行,把家中闹得天翻地覆,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