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一死战。他紧握青杖,凝视武田动静。只听得武田本阵金鼓轮番交响,大概是为制止今天数战中都居下风、想反击以恢复名誉的焦躁部下。
“不打也好!晴信不愧是不损威名的名将!”
景虎微笑,下令撤退。
在武田军的金鼓声和越后军的退兵钟声中,越后各队退至景虎左右布阵。时间已过正午。
这一天双方不再交锋,就这样对峙僵持。入夜以后,两军皆燃起炽旺的营火,严加戒备,直到黎明。
雾气很浓,景虎带着数名近卫,骑马至两阵之间,仔细观察敌阵。
武田阵地锁在浓雾之中,但可以感觉到都戒备森严,不过,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松懈气息。
景虎揣测:“今天似乎也没有战意?”
他担心又要重演过去那种胶着状态,心急之下,又往前趋近。这时,突然听到远远传来马嘶声。一匹马嘶,数匹也跟着嘶叫。
景虎判断这是武田军正在拔营。
“怎么办?”
他只有两个选择,是追击?还是也跟着撤兵?正因为战场是生死之地,士兵逃离战场时勇气遽衰,那种好不容易脱离危地的感觉,会使人对求生的执着加倍,因此,若有追兵在后,往往不堪一击。
这真是强烈的诱惑!
景虎紧咬牙关,凝视雾中武田军所在的方向,仔细盘思,他突然猛一摇头。
“晴信深谋远虑,应该不会无备而退,眼前这仗势可能是个诱敌陷阱!”
景虎当下决定退兵,反正也没甚么丢脸。昨天的战斗,越后虽不能说有十分的胜利,但也有六分胜利,己方显然略赢一筹。
但是,他不能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敌军撤退,他必须比敌人更快拔营,出其意表地撤退,好显现他过人的武将伎俩。
这个时代的武将,或多或少视战争为一种艺术,而竞争彼此的手艺。景虎尤其如此。没有人像他那样喜好战争,对战争有着艺术家在创作时的亢奋与陶醉。他一辈子不近女色,可以说是艺术家对艺术、或是宗教家对宗教的舍身奉献感情。
他返回营区,立刻下令全军撤退。各部队不发出一点声音、迅速行动,天明时分,大军已离开善光寺平,沿着北国街道向北。
之后,晴信和景虎未再动兵。永禄元年春,身在一向宗加贺御坊的超贤派人禀告景虎,他将移居越后。三年前超贤就已经答应迁来越后居住,但对景虎的承诺一直抱有疑虑,迟迟没有付诸行动。
如今超贤自愿要来,显然对景虎已十分信任。这对景虎来说,非常有利,此后驾御一向敌视长尾家的越中就容易多了。越中的一向宗信徒极多,可以说全民皆信徒。越后入侵,他们视为佛敌入侵,众心一致地协助豪族抗敌。他们不同于正规的武士,不拘任何规范,只要能获得效果,再阴险毒辣卑鄙的战术一样使用。
这些倒还罢了,麻烦的是他们没有军人的样子,很难对付。表面上他们一副善良百姓的样子,但一有机会便展开偷袭,放火盗马,斩杀落队兵士,得手以后便溜之大吉,防不胜防。景虎又不能杀害良民,简直穷于应付。
超贤是一向宗高僧,如果能得到他的信任,则越中人民对景虎的看法自然改观,将来出征越中时,只要单独应付该地豪族即可。再者,不但越中,连北陆路都是一向宗的地盘,能登、加贺、越前、甚至江州一半都信一向宗,如果他们对景虎有好感,则景虎迈向京都之路就容易多了。何况,越后境内也有不少一向宗信徒,今后统治更为轻松。
景虎思之大喜,立刻把春日山东方左内村一百多公尺周围的地域规定为圣地,并下令附近的福岛、左内、门前、春日新田及黑井五村村民为超贤兴建约五十公尺四面正殿的本誓寺。这五村村民尤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