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称道之处:华丽的长袍强化了伪装……面部特征复制太准确了,说明变脸者对所扮演的角色有一定的感情。只有这样,才能达到这种准确程度。
“在我的家里休息吧,奥塞姆的女儿。”保罗说。这是正式的弗瑞曼式问候语,“我们欢迎你,就像干渴旅途后欢迎清水一样。”
女孩微微松了口气,最轻微不过地暴露出被接受之后的自信。
“我带来了口信。”她说。
“见信使如见其主人。”保罗说。
斯凯特尔轻轻吐了口气。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可接下来的任务更艰巨:这个亚崔迪人必须被引上那条特定的道路。他必须失去他的小妾,同时又不能归咎于其他任何人,失败只能属于无所不能的穆哈迪。要让他不得不最终认识到自己的失败,从而接受特雷亚拉克斯所提出的其他选择。
“我是驱走夜晚沉睡的狼烟。”斯凯特尔说。用的是弗瑞曼敢死队的暗语,意思是:我带来了坏消息。
保罗竭力保持镇静。感觉自己全身赤裸。他摸索着未来,却看不到任何幻象。另一股预知力量遮住了这个变脸者,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些许暗影,只知道自己不能做的事。他不能杀死这个变脸者。那将加速未来的来临。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延迟未来的到来。不管怎样,一定要设法进入黑暗的中心,改变未来那可怕的模式。
“把你的口信说给我听。”保罗说。
邦耐杰挪了个位置,站在可以观察女孩表情的地方。她似乎这才意识到了他的存在,目光落在安全官手按着的刀柄上。
“正直善良的人不相信邪恶。”她说。眼睛直视邦耐杰。
啊哈,表演得真不赖,保罗想。这正是真正的丽卡娜可能说出的话。他感到心里一阵刺痛,因为奥塞姆真正的女儿已经死去。那具沙漠里的腐尸。但现在不是宣泄感情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
邦耐杰仍然紧盯着那个女孩。
“我必须私下把口信说给您听。”她说。
“为什么?”邦耐杰问道。声音粗暴,直截了当。
“因为这是我父亲的意思。”
“邦耐杰是我朋友。”保罗说,“我不也是弗瑞曼人吗?别人告诉我的一切,我的朋友都能听。”
斯凯特尔稳住自己的女孩形貌。这真的是弗瑞曼人的习惯……还是一个测试?
“皇帝当然可以制定自己的规矩。”斯凯特尔说,“口信是这样的:我父亲希望您到他那儿去,带上加妮。”
“为什么要带上加妮?”
“她是您的女人,又是一个塞亚迪娜。按照我们部落的规矩,这是一件关于水的事情。必须由她证实我父亲的做法符合弗瑞曼人的习俗。”
看样子,阴谋集团中真的有弗瑞曼人,保罗想。这一刻符合他所预见的未来的模式。他没有任何别的选择,只有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你父亲想说什么?”保罗问。
“他想说有一个反叛您的阴谋,弗瑞曼人的阴谋。”
“为什么他不亲自把口信带来?”邦耐杰问。
她仍然盯着保罗,“我父亲不能来这儿。阴谋者会怀疑他。他来的话只有死。”
“他就不能把那个阴谋透露给你吗?”邦耐杰问,“为什么让自己的女儿冒这么大的危险?”
“具体信息被锁在密波传信器里,只有穆哈迪本人才能打开。”她说,“我只知道这么多。”
“那么,为什么不把密波传信器送来?”保罗问。
“这是一个人类密波传信器。”她说。
“好吧,我去。”保罗说,“但我要一个人去。”
“加妮一定要和您一起去!”
“加妮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