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与邦通告诉他的那些京都公卿、殿上人的例子完全不同,也许是坂东作风吧?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呢?)
赖朝于是微微一笑,答覆她的自我介绍。
政子很满意赖朝的高雅丰采,觉得跟她想像的完全一样。
她直视着赖朝,不断的想要感受赖朝的贵人气息。可是,她的模样使赖朝根本无法往情欲上联想。
她像少年般扬起眉毛,用凛凛威风的表情看着赖朝。
“你喜欢听甚么样的故事呢?”赖朝问了类似的话。
“平治之乱的故事。”政子立刻回答。
赖朝的父亲义朝被打败后,逃出京都,在尾张被杀,赖朝则被逮捕——政子缠着要他讲这个故事。这真是个非常不适合在谈恋爱时提出的话题。
“那是我才十三岁时的事……”
义朝在京都的乱军中杀出一条生路,为了在关东东山再起,他想逃往东方。逃亡的一行人除了义朝,还有长子义平、次男朝长、三男赖朝,以及义朝的一名部下、乳母之子鎌田正清、佐度式部大夫重成、平贺四郎义宣等,总共只有八匹马。
途中经过龙华,受到叡山僧侣的阻挡,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可是次男朝长的左股被狠狠地射了一箭。
“很痛吧?”义朝边跑边问。
“一点都不痛!”朝长边跑边自己把箭拔起来。
“朝长当时才只有十六岁。”赖朝对政子说。
朝长到了美浓后,终于因为伤势过重,无法继续前进,甚至无法自杀,还祈求父亲杀了他。
(不愧是源家的人!)
政子想像着当时令人战栗的情景——
那时已是严冬,从近江到美浓的路上大雪纷飞。
赖朝走在前往近江的路上,白天的战斗和雪中的夜行军,令他筋疲力尽,终于伏在马上睡着了。
在马鞍上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跟整队人马走散了,单人匹马来到了近江守山的驿站。
当地人挡住他的去路。其中有个叫源内兵卫真弘的人跑了出来,想要抓住赖朝。当他拉住马缰时——
“你不懂礼貌吗?”
赖朝抽出“髥切”太刀,把源内兵卫的脸砍成两半,突破重围跑了出去。
“接下来有点像做梦似的,只记得零零碎碎的片段。”赖朝微笑着说。
他似乎不想提起父亲在长田庄司的澡堂里被杀,以及自己在美浓关原附近被清盛的部下平宗清抓住的事。不过,这些事政子已经从别人口中听说过,每个场面她都像看画本般十分熟悉——当她对赖朝这么说时,赖朝笑了:
“你是个甚么样的人?”
他越来越感觉到政子的特别之处,不禁也跟着兴奋起来,讲起长兄恶源太义平的轶事,以及他那豪华绚烂的武勇场面。
政子听得入迷,两眼发直。
(这就是源家啊!)
她不得不这么想。
出现在赖朝故事中的源家人物,都是那么勇猛,跟由父亲时政那里听来的平家公卿面貌完全不同。
当赖朝惊讶地发现天色已白后,他站了起来。
“接下来呢?”政子天真地问:“说说你祖先八幡太郎义家的故事。我父亲说过,东国武士的规章、对战的方法、比赛弓箭的规则,全都是义家规定的,是真的吗?”
“我也听说好像是这样。”
赖朝再度点头,在早晨的阳光中回到别屋。
盛长的妻子在旁服侍完早餐后,邦通进屋来了。
“情况怎样?”
邦通闭着一只眼,意味深长的笑着,可是赖朝露出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邦通担心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