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其他的人,那是非常无聊的事……老实说也真的如此。总之,我昂然抬起头来,耸耸肩,忽然好像恢复为他本来的强壮之身。我终于掌握了机会了!我想大声地叫!今天,协会来了一个通知,说那项工作还有遗缺,他们采用我了。我在十天以内就要动身。”
“去非洲?”
“是的,不是很好的消息吗?”
“这么快。”我受到不算小的打击。
他瞪着我。“这个快?——这是什么意思呢?哦,对了,你的意思是说,巴巴拉骨未寒……是吗?这有什么不可以呢?即使我佯装巴巴拉之死对我不是最大的解脱,又有什么用呢?”
他有趣地打量流露于我脸上的表情。
“我可没有空闲粉饰世俗人情的态度。巴巴拉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我爱上了她,后来我们结婚了,然而约经过一年后,我从爱情中醒悟过来了。也许巴巴拉醒悟得比我早也说不定,因为我辜负了她对我的期望呢。她以为可以自由影响我,但是却没有如愿以偿。我是一个任性、刚愎,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人。”
“可是,你不是曾经为了顾虑到太太而拒绝赴非洲工作吗?”
“是的,不过那纯粹是为了经济上的原因。我曾经向巴巴拉保证过,能使她过着生活习惯的水准。可是,假如我赴非洲,她是非节俭度日不可。但这一次……”他的脸上泛了露骨而稚气未除的微笑。“这一次却得到使我占尽便宜的结果。”
我感到厌恶。不错,有很多男人未必因失去了老婆而悲悲叹叹地以泪洗脸过日子,虽有程度之差,这一点任何人都知道的。但是,像他这种态度,未免率直得太过份了。
我望望他的脸,他似乎无动于衷。
“真实往往得不到正确的评价的,可是,由于说了一句真实,却可以节省许多时间和不正确的言论。”
我不客气地说:“太太自杀了,你也无动于衷吗?”
他想了又想,说:“我不能相信内人是自杀的。完全无法相信。”
“那么,你认为有什么蹊跷,是吗?”
“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你能了解吗?”
我注视着他。他的眼睛,严肃里带了冷漠。
他再说了一遍:“我不想知道,没有兴趣。你能了解吗?”
我不明白,可是,我看不顺眼。
我已记不清楚不知什么时候起,发觉到诺顿有什么心事。在死因陪审庭之后,他变得沈默寡言,富兰克林太太出殡之后,也老是皱着眉头,眼睛看着地面,四处徘徊。他有用手指梳理半灰色的头发的习惯,每当他有这个动作时,头发就像鸟窝一样松松地竖起来。看来很是滑稽,但他却是完全无意识的举动,显示他心事重重。跟他打招呼说话,也心不在焉地回答你几句而已,所以,我终于感觉到他必有心事。我曾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但他立刻加以否定了。于是这个问题也就暂时搁置下来。99
可是,不久以后,诺顿却以不高明而拐弯抹角的方法,有意试探我对某一问题的意见。
诺顿每次对某件事认真起来,总是有点口吃。现在,他也是结结巴巴地以伦理问题为中心,开始提出有点复杂的问题。
“海斯亭,要辨别某事之是,或非,应该是很容易才对,可是,一旦真的有所需要判断时,倒不能那样斩钉截铁地加以处理的。假设某甲偶然碰到某事,然而却不是某甲之目的,而可以说是偶然吧,某甲人虽然不能从这里得到利益,然而却具非常重大的意义。你能了解我的意思吗?”
“有点不懂。”
诺顿又皱起眉来。然后,用手指搔搔头发,所以,像平常一样,头发也就倒竖起来,变成怪模怪样。
“这个问题很难解事。我想说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