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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场,成了滑稽戏中的一个人物。在人们眼里,我连潘金莲都不如。潘金莲害的只是一个男人,而且一害就害死了,死了的人哪来的痛苦?而我却一下害了两个,而且都是害得死不死活不活的——害得一个男人抬不起头,无立身之地;害得另一个男人降了职,威风扫地。”

    “这是别人的不是,我没错。爱上一个值得爱的人没有错,爱上一个不值得爱的人才是错的——你的错在这里。”

    “你是说老程不值得我爱?”

    “我不敢肯定。凭我的直觉,程家卿不是爱德华八世。”

    “你还是说老程不值得我爱吗?不,恰恰相反,老程是值得我爱的,而我配不配爱他我还得想想。你想想,放下与自己生命等重的政治生命,举起一个也许只能在客厅里做做装饰的女人,这需不需要勇气——难道你敢说这只是他一时的头脑发热?”

    “我承认他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但你要知道,中国古代生了男孩就要在门口挂一张弓,因此,中国的男人便有一个错觉,以为男人就是一张弓,是一张能射很多箭的弓,如果他不能射很多箭,他就不是好弓。把妻子也搂在怀里,把小蜜也搂在怀里,甚至把娼女也搂在怀里,以此来显示自己的胸怀多么宽广。我不敢说,这是中国全部男人的梦境,但至少是中国一部分男人的梦想。”

    “你说的这种男人只是少数,老程不是这种男人。”

    “你且记着,在爱情上,男人只是杂牌军,女人才是正规军。”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老程爱我有多深,我就要爱他有多深。”

    “爱是看不见的,爱得多深,只有相爱的双方才能体会到。你们对对方的爱,只有你们知道。我该走了,你要想开一些。记住一句话,湖深爱养鱼。”

    “谢谢你来看我,换了别人就不来了。”

    “你要知道,我是夏亦雪埃还记得我们爱唱的那首歌么?”

    “记得。《我会在我旅行的日子想你》。”

    章如月轻轻地哼了起来:

    夏亦雪是与歌声一道离开的。

    友人告辞,歌声杳然,章如月怅然若失地坐下。夏亦雪送来的桔子闪耀着友情的光泽,让章如月深感寂寞和惆怅。

    与夏亦雪的见面,不知是喜是忧。几天以后,章如月莫名其妙的疯了。

    也许是苦闷,也许是愤怒,也许是因为对荒诞命运的荒诞反抗,也许是因为困惑的情感得不到及时的疏导,疯狂使得章如月面目全非。

    当服务员看到疯狂的章如月时,脑袋嗡地一声,吓得连连后退,手中的托盘咣??一声掉在地上,但见章如月脸上布满血痕,像跳印地安舞一样拚命跺着脚,正在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两眼闪着黑暗中失去了幼仔的母狼才有的光,那么哀伤,那么凄惨,充满着复仇的火焰。

    她一边怪异地喊叫着,一边扔着所能找到的一切。

    “来吧,这是枕头!这是被子!这是我的心!这是我的床单!

    “这是我的脑袋!这是我的胸罩!

    “这是我的鞋子!

    “这是我的丝袜!

    “这是我的内裤!

    “这是我的(禁止)!

    “我要把你们全扔了!”

    章如月渐渐赤裸,像一棵剥去了青皮的千年大蒜。随着身子的大幅度的起伏,她的胯部撒野似地张开着,又妖娆又放肆,洁白莹润的圆滚滚的(禁止)就像两只在怪石块刚、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跄踉的禁止极其不安地窜跃着,摆荡着,似乎想极其巧妙地脱离她的身体。接着,她一下跳上床,开始撕扯自己的胸膛。她要撕开自己的胸膛开始演讲,好像面前有许多人。她尖着嗓子喊着,似乎是有人捏着她的嗓子让她喊出来。声音那么尖刻,那么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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