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因为很快就调查清楚了。”
“调查结果公布了吗?”
“没有公布,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也听说了。不宜公布,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是因为喝醉了酒,撞到车子上去了,无论怎么说,都是一桩丑闻。”
“你认为是丑闻吗?”
“大家都这么认为,要藏起来、掖起来的,不是丑闻是什么?”
“有没有人有不同的看法?”
左处长眼珠一转,他开始运用雷环山的思维方法了。
“具体的,问一下公安局的人就知道。”
“你们应该完好无损地保存病人的病历,是不是应该这么做。”
“他们是公安局的,我们不能不合作。”
“好,就谈到这里了,谢谢。”
“不客气,”两个握了握手。
左处长人虽瘦,手上的骨骼却比常人粗大。只轻轻一握,院长脸上的肌肉就搐动起来。院长在一本书上看过,与他们握手十分有力的人:热情,责任心强,决不会敷衍了事。看来,左处长就是这样的人。
了解一个人的内心远比了解一个人的肌肉和骨骼重要得多,但是要了解一个人的内心,必定要借助一个人的伤口,真是这样吗?院长这样翻来覆去想着的时候,左处长已经走远了。
左处长一行来到公安局,马局长正有客人,一见左处长,赶紧笑呵呵地出来了,以他特有的一扭一捏的动作。身上的脂肪就像人肩上的一桶水,晃荡着,晃荡着,却不见一滴水溅出来。一双手老远就伸了过来,恭敬得极有分寸,恭敬得让你觉得这就是真正的的恭敬,许多人便在他的这种热情感召下毫不设防。
左处长对他的过份热情不觉皱了皱眉。
左处长问:“黄海同志的病历是不是在公安局?”
马局长一怔,但这怔只是昙花一现,他的笑赶紧又上了脸。
“坦白的说,是在公安局。唔,送病历来的那天我恰好不在,事后我才知道。没错,是在公安局。唔,是的,是在公安局。”
“既是在公安局,你不是说过,即使我们不问,你也会主动为我们提供情况的吗?”
“左处长,你们不是在调查团书记被谋杀的事情吗?我们怎么知道,你们还要黄书记的病历?这就怪了,田书记被谋杀,难道还跟黄书记有关?我们不知道呀。”
“现在知道了,那好吧,麻烦你马局长告诉我们,黄海同志的病历放在哪里?”
“在保险箱里。”
“请带我们去看看。”
“程书记知不知道?不知道,那我要去请示一下程书记。”
马局长话没说完,头和身子就扭转了立常左处长一手扳住他的肩膀,措词严厉地对他说:“我看不用了!”
马局长只得又把头和身子扭回来,在左处长咄咄逼人的目光的威慑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神色慌张,笑已由甜转苦,此时的笑已变成了对脸部的最大折磨。这样的笑不仅不可以使人年少,相反,只会使人一笑一把皱纹。
“我看还是去请示一下程书记,希望左处长您能理解鄙人的苦衷,万一程书记怪罪下来,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几乎是央求了,左处长不忍,拍了拍他油脂丰厚的肩膀,完成脸色由严峻到和悦的转变过程。
“马老兄,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我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我想你不会希望成为我们工作的绊脚石吧。我希望你不仅现在,而且等我们事情办完了以后也不要报告程家卿,我希望你保密,否则,你就别怪我不近人情。”
马局长脸上的笑僵住了,脸上因笑而撑起的线条如同一群丑陋的小蜥蜴,张大的嘴也忘了合拢。小时候见过的被人抓在手里捏出了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