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度过的,所以也没有任何特别的联系。我们只需要离伦敦不要太近就成了。我们需要真正的家乡。”
厄斯金微笑说:
“你们肯定会发现这一带都是真正的家乡的。它完全是孤立的。我们的邻居很少。”
格温达想,在她令人愉快的声音里,潜隐着一种凄楚的味道。她突然看到了一幅生活孤独的情景——暂短黑暗的冬天,风在烟囱里呼啸——下着帘子——关在屋里——关着那个带有饥饿不幸眼光的女人——而邻居又是那样少。
想景消失了。又回到了夏夭,落地窗敞开着,面对着花园——漂进阵阵玫瑰清香和夏天的声息。
她说:
“这是一间旧屋,是吗?”
厄斯金点点头。
“早知道了。我的家人在这里住已近三百年了。”
“是间可爱的房子。你一定为它感到骄傲。”
“现在已变得相当破旧了。征税使得一切都难以完全保持原样。不过,孩子们现在已走上社会,最坏的状况已经过去了。”
“你有多少个孩子?”
“两个男孩。一个在军队里,另一个刚从牛津回来,他打算到一所出版商里去工作。”
他的目光转到了壁炉台。格温达也跟着看过去。那里有两个孩子的相片——她估计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是几年前照的。他的表情里有一种骄傲和爱慕之情。
“他们是好小子,”他说,“我可以这么讲。”
“他们非常漂亮,”格温达说。
“是的,”厄斯金说。“我想值得——我是说为孩子们作牺牲值得。”他补充道,以此回答格温达询问的目光。
“我想——经常是——做出很大的牺牲,”格温达说。“有时很大……”
她再次看到了黑暗的潜隐。但厄斯金夫人用她那深沉的有权威的声音插话道:
“你们真的要在这个世界的这块地方上找一间房子吗?恐怕我不知道这周围有没有适合的。”
“你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的,”格温达想,觉得突然受到了损害。“那个愚蠢的老女人竟然妒忌起来,”她想。“妒忌我提到了她丈夫,妒忌我年轻有吸引力!”
“这就看急不急需而定了,”厄斯金说。
“完全不急,”吉尔斯兴奋地说。“我们想要确实找到我们真正喜欢的。现在我们已在迪尔茅斯找到一间——在南边海岸上。”
厄斯金少校离开了茶桌,走到靠窗的桌子旁,拿起了桌上的烟盒。
“迪尔茅斯,”厄斯金夫人呆板地说,眼睛盯着的丈夫的后脑勺。
“很小的地方,”吉尔斯说。“你还知道它吧?”
沉默了一会儿,厄斯金然后用同样呆板的声音说:
“有一个夏天我们在那里呆过几星期——好多,好多年以前了。我们并不在意——发现它太使人软弱无力了。”
“是的,”格温达说。“我们发现是这样的。吉尔斯和我感到我们更喜欢凉爽的空气。”
厄斯金拿着香烟走了回来,把烟盒递给格温达。
“你们将发现这儿会很凉爽的。”他说,声音一有点冷酷。
格温达在他给她点烟时,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还很好地记得迪尔茅斯吧?”她自然的问道。
他的嘴唇抽搐了一下。她认为这是一种突然感到痛苦的痉挛。
他用一种不明朗的声音答道:
“记得十分清楚,我想。我们住在——让我想想——在皇家乔治——不,皇家克拉伦斯旅馆。”
“哦,是的,是一间漂亮的旅馆。我们的房子离它不远,叫希尔赛德,不过通常叫圣——圣——玛丽,是不,吉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