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亨利,”费恩夫人对一只有气喘的长毛垂耳狗叫道。它泪汪汪的双眼贪婪得发光。“再来一张烤饼吧,马普尔小姐,趁热的时候?”
“谢谢。多可口的烤饼。你的手艺真好!”
“路易莎并不坏,真地。象他们所有的人一样的健忘。她做布丁的花样不多。告诉我,多罗西·亚德的坐骨神经痛现在怎样了?她经常受到它的折磨。我猜是主神经。”
马普尔小姐对她们互相关心病情赶快表示感激。很幸运,她想,在她的散居在英格兰各地的朋友和亲戚中,她已安排好了要找到一个女的,她知道费恩夫人,而且已经给她写信说过有个马普尔小姐现在住在迪尔茅斯,以及亲爱的埃莉诺很友好,并已邀请她做某些事。
埃莉诺·费恩是一个威严的高个子女人,她有钢铁般的灰眼睛,卷曲的自发,象婴儿一样白里透红的肤色,而又怎么也不象婴儿那样的柔和。
他们讨论了多罗西的失调或设想的失调,还谈到了马普尔小姐的健康,迪尔茅斯的气候,以及大多数年轻一代的一般贫穷状况。
“不要让孩子们吃干面包片,”费恩夫人宣称。“在我的保育院里绝对不允许。”
“你不只有一个儿子吧?”马普尔小姐问。
“三个。大儿子叫杰拉尔德,在新加坡远东银行做事。罗伯特在陆军里服役。”费恩夫人嗤之以鼻。“娶了个罗马天主教徒,”她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所有的孩子们都要被教成天主教徒了。罗伯特的父亲会要怎么说呢,我不知道。我的丈夫是低教会派,迄今从未听到罗伯特说过是什么。他对我纯粹为了他好而说的一些话总是表示反对。我相信我是真诚的,所以才真地说出了一个人心里在想的什么。他的结婚,在我看来是大大的不幸。他可以装成好象是幸福的样子,可怜的孩子——可是我不敢想完全是满意的。”
“我相信,你最小的儿子还没有结婚吧?”
费恩夫人笑了笑。
“没有,沃尔特住在家里。他有点娇生惯养——从小就这样——而我总得非常细心地照顾他的健康。(他不久就会回来。)我无法告诉你他是一个多么富有思想和忠实的儿子。有这样一个儿子,我真是一个非常幸运的女人。”
“他从不考虑过结婚的事吗?”马普尔小姐问道。
“沃尔特经常说他实在讨厌现代的年青女人。她们对他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他和我有许多共同的地方,恐怕他差不多没有出门过。他晚上给我念撤克里的作品,还经常玩上一盘皮克牌。沃尔特是一个真正爱呆在家里不爱外出的人。”
“多正派,”马普尔小姐说。“他总是在商行里吗?有人告诉我他有一个儿子去锡兰种茶,可能他们搞错了吧。”
费恩有点不满意。她把胡桃饼推给客人。解释道:
“那是很年轻的时候,是那些冲动的青年人中的一个。孩子总是渴望着见见世面。实际上是由一个女孩子引起的。女孩子们最能使人不安。”
“啊,真的。我的外甥,我记得——”
费恩夫人继续讲她的,根本不理会马普尔小姐的外甥。她坚持一有机会就回忆亲爱的多罗西,一个令人同情的朋友。
“一个最不合适的女孩子——好象老是这个样子。哦,我不是指是一个女演员或诸如此类的事。当地医生的妹妹——实际更象是他的女儿,比他小好几岁——而这个可怜的男人并不知道如何调教她。男人们总可能是这样的,是不是?她变得放肆起来了,先和办公室里的一个青年男子鬼混——纯粹是一个职员——也是一个很不知足的家伙。他们不得不把他开除。不管怎样,我想海伦·甘尼迪这个女孩子是很漂亮的。我过去并不是这样想的。我总认为她的头发是经过了修整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