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客;另一人全身绿衣,又高又瘦,四肢奇长,就如一只硕大的螳螂,正是“食人君”唐狼。
“食人君”唐狼衣上有血,火客手中握着一把断剑,曾一矮呸了一声:“那是华山派的剑,看来刚才他们撞上了。”曾二矮却道:“他们明明撞上了岳家旗,那吃人的小子衣上的口子,是旗顶子划破的。”曾三矮叹了口气:“他们可能没有撞上华山派和岳家旗,但是一定撞上江大公子了。”他瞪眼道,“因为他已经追来了。”
正在说话之间,江南羽披头散发,浑身浴血,持剑赶到,眼见那黑袍悬空,似乎也很惊讶,拄剑站住,不住喘息,似乎已受了伤。
“你是谁?”上玄眼里既不看火客、唐狼,又不看江南羽,只淡淡斜眼看着那件黑袍,“我又不识得你,何必纵火杀人,伤及无辜?”
那件黑袍一阵抖动,传出一个似男似女的苍老声音:“杀人何须理由,何况你杀我徒儿——”
“你徒儿?”上玄上下打量那件黑袍,冷笑一声,“你徒儿是谁?”
“她徒儿就是暗算你一记飞镖的那个女人,”曾一矮在他身后悄声道,“叫做蝶娘子。”
“我平生不喜杀人,”上玄冷冷地道,“虽然因我而死者不计其数。那个女人不是我杀的。”
“我师妹和白一钵、岳家双旗几人,全被利刃穿胸,横尸就地,若不是你杀的,难道是见鬼了不成?”那黑袍旁边犹如螳螂的“食人君”唐狼尖声叫道,“你杀我师妹,我吃你的肉,公平得很,受死吧!”言下“霍”的一声,他那长长的衣袖中突地抖出一把镰刀,径直往上玄颈上划去。
“叮”的一声江南羽出剑架住那柄镰刀,喘息道:“且……且慢……在下有一事不明,要请教鬼王母,尊驾不妨……先回答我的问题,再杀人不迟……”
“嘿嘿,此人杀死‘胡笳十三拍’和丐帮章老叫花,不正是你江大公子传下武林令下令追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吗?”那件黑袍阴森森地道,“早也是杀人,晚也是杀人……”
“但是——连我都不知他返回密县,‘白发’、‘天眼’也都不知此人行踪,鬼王母门下又是如何和白堡合作,在此地设伏?”江南羽大声道,“是谁告诉尊驾他的行踪?尊驾又为何……滥杀华山一派……纵使我拼命阻拦,仍下毒手?”
江南羽此言一出,逍遥女脸色惨白,曾家兄弟面面相觑,心下都是一惊:华山派居然在鬼王母手下全军覆没?
“江南羽。”鬼王母尚未回答,上玄突然冷冷地道,“你生的是人脑,还是猪脑?”
江南羽一呆:“你……你……”
“杀人满门,自是为了灭口。”上玄语调出奇的冷淡平静,“杀我,自是为了立威。以你江南羽的头脑,尚能想到这么多江湖中人在密县设伏杀我,实不寻常,除了巧合之外,便是有鬼。”他淡淡地看着鬼王母那件黑袍,“而以‘鬼王母’的名声地位,实不必杀赵上玄以立威的,为何定要杀我?为何要杀华山派满门——他们看见了你们放火——是不是?”
“放火?”江南羽茫然不解,“骷髅火?”
上玄却不理他的疑问,冷笑一声,“江南羽,其实你该抓住的关键,不在鬼王母为何知道我的行踪,或者为何要杀华山派满门,而在——他们究竟知道些什么?究竟是谁让他们在密县拦我的道?”他一字一字地道,“那才是问题所在。”
江南羽的脑筋仍纠缠在为何华山派看见“鬼王母”施放骷髅火便要被灭满门?曾家兄弟咳嗽一声:“老大,我等兄弟没有听懂……”
“此时正是春浓,草木湿润,”上玄不耐地道,“也没有风,那把火是如何放起来的?”
“骷髅火颜色漆黑,想必有特定的燃烧之物……”江南羽仍然满脸迷惑,“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