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中,写下这样的感受:“李德无疑是个有个人才能的军事家和战术家。”南京的国民党将领们看到李德的一些分析他们战术的著作时,颇为钦佩地承认:“想不到李德准确地预计到了这次巨大攻势的每一个步骤。”
李德的悲剧在于他在伏龙芝军院没有学过游击战、运动战的课程,而他到中国后又对中国的国情、民情、军情知之甚微。
第五次反“围剿”战争以来,“地图上的指挥家”并没有给自己和博古带来听希冀的那种胜利局面。相反,硝石、资溪桥、浒湾、大雄关、邱家隘、鸡公山、凤翔峰等战斗,红军使用的“短促突击”、“堡垒对堡垒”的战术,在蒋军的堡垒面前,显得软弱无力,那么经不起对抗。几个月下来,红军在“新战术原则”的指导下,没有一次战役能像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在第一、二、三、四次反“围剿”战争那样,痛快淋漓,动辄就吃掉敌人一个师、两个师,而且还尽是嫡系、精锐。洵口大捷,虽让人着实兴奋了一阵子,但也不过吃掉一个旅,而且好梦不再来。
李德、博古所推行的新战术原则,在你死我活、炮火连天的战场上经受了实践的检验,让红军得到了以生命为代价的血的教训。人们逐渐对“两个拳头打人”、“堡垒对堡垒”、“短促突击”等洋战术发生了不满和怀疑。
1933年12月,在黎川城东的团村战斗中,由于没有集中红一、三军团主力,而且分兵作战,致使彭德怀红三军团孤军奋战,结果只打了个击溃战,丧失了围歼敌两个师的良好战机。为此,周恩来和朱德致电后方的中革军委负责人项英说:“昨日团村战斗,如一、三军团会合作战,战果必不至如此。”
1934年2月7日,周恩来在谈到红军目前实行的堡垒战、阵地战时,强调指出:“我们的主要作战形式还是运动战,”“我们反对单纯防御路线,我们要进行运动的防御,”“从运动战中来消灭敌人,这是最有把握的。”
1934年2月10日,林彪、聂荣臻致电军委,提出利用运动战消灭敌人的建议。
4月1日,彭德怀致信中革军委,要求改变现行战术。
4月30日,林彪就战术、指挥等问题再次致信中革军委。
然而,掌握中革军委实权的李德根本听不进红军领导人和前方将领的建议,一意孤行地按照自己的军事经验和“洋教条”指挥红军,指挥战争。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战略战术会有错,他要亲自上前线,在广昌这个苏区大门,集中红军主力九个师与敌人十一个师进行一场决战,用红军将士的热血和生命再搏一回。
博古闻知大加赞许,并要求军委另组一个“临时司令部”。同时,决定自己亲自陪洋顾问到广昌前线坐阵。
广昌,位于黎川之南,宁都之北。县城坐落在群山环抱的盱江左岸,是中央苏区的北大门,为兵家必争之地。红军守住了它,便“御敌于国门之外”了;蒋军占据了它,便打通了通往中央苏区腹地瑞金之门。在第二、三次“围剿”中,蒋军曾一度攻占过广昌,但不久便被红军收复。
广昌和建宁,作为苏区的两个战略要地,李德都曾亲临视察过。
1933年11月底,博古和李德为了直接控制对前方的军事指挥权,来到了朱德、周恩来所在的红军总部所在地福建建宁。这次前方之行的目的,按李德自己的话说来,是要“同周恩来、朱德讨论军事战略战术的问题”,进而解决“中革军委和前线指挥部的合作中含糊不清和容易引起误会的问题”。其实,真实情况远没有李德说的那么动听。
李德在回忆这次建宁之行时这样写道:我的意见是,前敌指挥部应受革命军事委员会的领导,执行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决议和命令。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前敌指挥部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