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窃贼既然连报社的名片都有备而来,自然不是普通的毛贼,更不可能留下什么证物。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对方留在经理记忆中的样貌,但那其实也很不可靠。因为,衣服随时都能替换,至于焦急的经理所认为的有力线索,无论是玳瑁框眼镜还是小胡子,不过都是乔装时最常使用的道具,根本算不上是有力证据。
警方在无奈之下只好盲目搜索,向附近的车夫、香烟摊老板娘、路边小贩等人逐一打听,是否有人对类似外形的男人有印象,若有印象,那么对方是往哪个方向逃逸。市内各派出所也都收到嫌犯的肖像。一天、两天、三天,各种调查手段都用尽了,车站也安排了排查的人,甚至拍电报给各县市警局寻求协助,纵使大动作布下了天罗地网,却还是没有任何斩获。
转眼过了一周,窃贼依旧逍遥法外,警方已然绝望了。除了等待窃贼因犯下其他案件而被捕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相应措施了。厂方办公室对有关当局怠慢的态度相当不满,天天打电话向警局询问办案进度。局长因而苦恼到极致。
在所有的人都几乎绝望的时候,一名隶属该分局的刑警正锁定市内的香烟铺,一户一户地耐心打听。
当时市内号称备齐各式进口烟草的香烟铺在各区多则几十户,少则有十户左右。这名刑警几乎悉数走遍,如今,只剩下地势较高的牛込和四谷区内尚未查访。
今天查完这两区还是没有获得任何线索的话,只能彻底死心了,抱定这个念头的刑警,就像摸彩等待宣布中奖号码的时刻,既期待又害怕。他不时地在派出所前止步,向巡查打听香烟铺的位置,一边继续往前迈进。当时刑警的脑中只有FIGARO、FIGARO、FIGARO……这个埃及香烟的牌子。
就在他从饭田桥的电车站前往神乐坂下,打算查访牛込区神乐坂的某间香烟铺时,刑警在一间旅馆前倏然驻足。就在旅馆前,若非细心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兼作下水沟盖子的御影石板上掉落的一根烟蒂,竟然与刑警到处寻找的埃及香烟是同一个牌子。
于是,这名刑警根据这根烟蒂循线调查,难缠的绅士大盗最终总算沦为阶下囚。不过,从烟蒂到逮捕窃贼的过程颇有几分推理小说的味道,甚至引起当时某报以连载的方式,报道某某刑警所立下的功劳——我这篇记述,其实也是根据那篇报道而来——为了赶紧继续说下去,我很遗憾只能在此将案情的发展简单带过。
读者大概也想象得到,这名令人敬佩的刑警根据窃贼留在工厂经理办公室罕见的烟蒂逐步进行搜查,他几乎跑遍了各区的大型香烟铺。虽然是埃及货,但是当时曾销售过相对滞销的FIGARO的店铺却寥寥无几,因此店家清楚记得到底卖给何处的何人,顾客的身份应该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即使如此,也是到了最后这一天,正如刚才提到的,刑警才无意间在饭田桥附近的旅馆前,发现了同一个牌子的烟蒂。其实,他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走到旅馆附近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为逮捕犯人的契机。
事实上,投宿那间旅馆的香烟主人的外貌与工厂经理向警方描述的窃贼外貌截然不同,侦办人员费尽工夫,历经种种辛苦,总算从香烟主人房间的火盆底部,找出了犯案用的礼服及其他服装、玳瑁框眼镜和假胡子,这下子铁证如山,所谓的绅士大盗终于束手就擒。
之后,根据这名窃贼接受侦讯时的供词,犯案当天——当然,他早就知道那是发薪日才会登门造访——趁着经理不在,潜入隔壁的临时计算室偷走那笔钱后,立刻取出折叠公事包中的风衣与鸭舌帽,再把纸钞放进去,并拿下眼镜,摘掉胡子,穿上风衣遮住身上的礼服,以鸭舌帽取代西式软呢帽,找一个与来时不同的出入口,若无其事地离开现场。令人好奇的是那么多小额纸钞汇集成的五万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