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昆金的脖领,“你敢说你不垂涎柳天天的美色吗?昨天丹尼尔·米勒背着柳天天往回走的时候,是谁在后面恶狠狠地盯着?!你敢说那个咬牙切齿的人不是你吗?!”
昆金的脸憋成了绛紫色,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马约翰愤恨地看了他一眼,泪水便灌满了眼眶,便再也看不下去了,身体里也仿佛迸发出了年轻人才有的蛮力,硬生生地把昆金拖到了柳天天的尸体旁。
“马约翰,你要干什么!”昆金做梦也没想到马约翰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自己用尽力气也挣扎不开,而且头竟被马约翰的大手快要按到了地上,在他脸前面几步远就是一大群狰狞的山蚂蟥!
“干什么?我要你也尝尝这个滋味!”马约翰忽然发出了一声惨笑,震得昆金的耳朵嗡嗡作响,声音刚落,昆金就觉得脖子下面一凉,然后就看见一股鲜血直直地喷了出去!
昆金觉得自己大声地叫唤了一下,但马上嘴里便发不出声音了,在这一瞬间他的喉咙里便扑进来许多张着翅膀、带着倒钩的虫子!昆金用力向外咳着,但只咳了几声,嗓子便被毛茸茸的东西堵得严严实实,而那些飞不进来的山蚂蟥像疯了一样扑向他脖子的伤口,顺着暴露出来的皮肉和血管蜂拥地向里面钻着,几分钟之间山蚂蟥便扑满了昆金的全身,……
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他们见到柳天天死去时的惨状,但那只是被山蚂蟥撕咬以后的场景,而此时却是真真切切地看着一个大活人一点点地被山蚂蟥蚕食。
马约翰愤怒也消失了,眼中全是恐怖之色,看着在地上哭嚎着打滚的昆金,他不由得向后倒退着。索林和保罗·米勒也被骇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地向后移动着脚步,只盼离这些山蚂蟥越远越好。
惟有丹尼尔·米勒没有向后退,他知道这些山蚂蟥发现新的猎物以后就会一拥而上,再也不顾别的东西,于是快步走到柳天天的尸身前,抱起已变得冰冷的尸体向安全的地方跑去。
之后的几个小时,丹尼尔·米勒的大脑几乎成了空白。他只是懵懵懂懂地记得自己挥舞着帕兰砍刀在一棵大树旁挖了一个大坑,将柳天天的尸体埋葬进去,然后就蹲在地上,一声不吭地注视着这个土丘。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起初,心里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悲伤,可渐渐的,这感觉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是觉得雨水不停地打在身上,不但把他的衣服淋透,甚至一直浇到他的心里。
其余三个人也是默默地待着,但随着天色渐渐变暗,恐惧和孤独袭满了每个人的心中。
索林最先忍耐不住,走到丹尼尔·米勒身旁轻声说:“薛大哥,天都要黑了——”
“别打扰我!”丹尼尔·米勒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声音虽然不大,却将索林吓得倒退了一步,因为那声音嘶哑尖利,浑然不是丹尼尔·米勒的嗓音,俨然是昆金的声音!
索林下意识地回头向保罗·米勒求助,保罗·米勒叹了口气,劝慰着弟弟:“事已至此就别再难过了,别忘了咱们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马约翰也走到丹尼尔·米勒身边,声音也苍老了许多:“天天虽然走了,但咱们也为她报了仇……咱们几个人的命运都靠你了……”
丹尼尔·米勒头没有回,只是伸出手打断了马约翰,“不用说了,我知道。咱们现在就走!”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又看了一眼埋葬柳天天的土丘后转身向前方走去,竟是再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但再踏上征程,保罗·米勒却暗叫不妙,因为弟弟这一路走得飞快,似乎要消耗掉所有的力气才罢休。眼见着前面又是一个高高的土坡,一想到要拖着疲软无力的腿爬上去,便更觉得周身酸软。他停下脚步喘了好几口气以后才商量道:“咱们别走了,我走不动了,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