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玩得多么娴熟,也记得西蒙发起怒来有多么狂躁、可怕。那天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不管温和与否,这些淤青都未必是强奸造成的,对吧?”
琼斯医生犹豫不决,显然是要尽量给出公正合理的回答。“如果性交发生于死亡前数小时,那么……现有的物证未必能证明是强奸,这点没错,但至少说明插入动作比较粗暴。假如贾斯敏·赫斯特小姐还活着并告人强奸,这些淤青无疑可被当作佐证。”
“即便淤青是由你所说的动作激烈的性交导致的,但这一性交仍然可能是双方自愿的。并非强奸?”
“有可能,对。”
“谢谢你。”萨拉扫视着陪审团。她确立了至关重要的一点,现在要乘胜追击。“那么,琼斯医生,如果我们假设性交发生于死亡之前数小时,那有没有物证表明,与贾斯敏·赫斯特发生性关系的那个人,和割断她喉咙并最终杀死她的是同一个人,没有吧?”
法庭里,人人屏气凝神息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琼斯医生无可奈何地叹息。“如果照你这样假定,那么答案是没有。”
够了吗?陪审团明白这有多重要了吗?萨拉不敢确定。她的经验是,如果不敢肯定的话,就要阐明主张,必要时反复强调。
“那从你的证据来看,琼斯医生,有没有可能就像我儿子说的那样,他和贾斯敏·赫斯特当天下午在他家里有过性交行为,而几个小时之后另外一个人割断了她的喉咙?”
琼斯医生叹了口气。“嗯,有这种可能。”
“谢谢你,我问完了。”
她微笑着坐下了。
在监牢里过了一夜的加里,现在垂头丧气地来到讯问室,他脸色阴郁,胡子拉碴,颓丧地瘫坐在椅子里,粗壮的胳膊搭在扶手上。“你到底控告了她没?”
“还没有。”特里仔细地打量着他,欣喜地看到加里被抓伤的地方发炎了。“你袭警了。”
“扯淡!他打我。你们都打了我!”
“这个罪名很严重,加里。治安法官就恨这类事。”
“你开玩笑。不管怎样,我可以要求陪审团审案。这属于警方暴力——你们四个打我一个!”
特里一点都不惊讶。加里对体制很熟悉,懂得如何让体制为他所用。他可以申请法律援助,避开治安法院,选择在陪审团面前受审,这对他十分有利。他的辩护律师会声称加里在拘留期间遭到警方的虐待。媒体上经常可见类似报道。
即使陪审团判定罪名成立,加里最多获刑6个月,服刑3个月就可出狱。两害相侵取其轻,特里决定跟他达成交易。他冷静地审视着这个壮汉。
“真好笑,加里,雪伦也这么说。她说在酒吧里安静地坐着,突然就被一个大她一倍的大汉袭击了。”
“那是胡扯,真扯。是她袭击的我,大家都看到了。”
“不是每个人都看到了,加里。有些人看到了,有些人没有。但如果我们指控她袭击,结果会如何,加里?仔细想想吧。治安法官看看你,体重两百多斤,壮得像头牛,再看看她。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
“不会是治安法官,会是陪审团来审我。”
“哦,不是。这次是她选择,不是你。你不得不装作受害者。麻烦的是,没有多少受害者长得像你这样。”特里微笑着,享受着这一刻。“我要说的是,加里,我可以指控你袭警,基于你对公众安全构成威胁,不予保释。那样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被在押候审上几个月。还是说你想进监狱?”
从加里的沉默判断,特里的威胁奏效了。他趁热打铁,语气中仍保持着冷静和通情达理。“当然,如果你撤销对雪伦的指控,也可以省下警方的时间和花费,而我们就是从这个角度